“柳姐的意思是?”沈鳳書有一點好,就是不會輕易的去猜度對方的想法,不明白就問,不丟人。
“我柳家子弟死了,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柳姐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得有個交代。”
“什麼交代?”沈鳳書馬上緊跟著問道。有條件就好,有什麼道就劃下來,大家講數嘛!“殺文華的人到底是誰?”柳姐看著沈鳳書的目光,平靜的問道:“沈探花你的修為,殺不了文華。你也彆拍胸脯就是你,你敢用心魔起誓就是你本人嗎?我隻要
一個凶手的名字,不過分吧?”
“你不會想知道的!”沈鳳書長歎一聲:“反正是為我出手的,算在我頭上,準沒錯!”
難道還能真的出賣姐姐?雖然姐姐未必會在乎。柳家可能在一般修士眼中那是龐然大物,可在兩個姐姐隨便哪個麵前,還都不夠看。
不告訴柳姐不是沈鳳書要逃避,而是保護她。
“沈探花是一定要架這個梁子嗎?”柳姐的語氣稍稍的嚴厲了一點。
這次沈鳳書不說話了,直接點頭。
走到這一步,非沈鳳書所願,但柳文華步步緊逼,當時那個場景,不動手也不行了。
你要殺我,我就殺你,反正沈鳳書問心無愧。
可惜了!之前和柳姐相處的還不錯,看來以後隻能是翻臉了。和小白小青大好的日子,真不想見血啊!
柳姐語氣上雖然緊逼了一下,但心中同樣也是百感交集。
從她內心深處來說,並不希望和小沈探花翻臉,但自家後輩卻死在這裡,沒有點交代,怎麼也說不過去。
她隻想要一個凶手的名字,小沈探花卻死活不說,如果放在維護自己的時候,這是個極好的朋友,可放在此刻的位置上,卻隻能說是一個麻煩的敵人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什麼意思?難道還有我柳家惹不起的人嗎?
笑話!
我堂堂柳家,難道還有惹不起的修士……嗎?
也許……有吧?
忽然間,柳姐想到了小沈探花這些年的一些出名的大事。、
單槍匹馬殺上驚世樓,區區一個下九洲的宗門,還沒放在柳家眼裡。不過,能收取驚世福地的高手的確值得忌憚。忘憂齋最年輕的大宗師,這個的確也是麻煩,但忘憂齋畢竟隻是一個鬆散的宗門,弟子們各自有自己的宗派,僅有的一些嫡係不足為慮。硬碰硬,柳家也未必就
怕了忘憂齋。
不對!
當年小沈探花讓數十位上九洲中九洲大小宗門的年輕弟子懸賞,結果無常穀幾場比試,除了幾個服軟認輸的,剩下的所有人都死在了無常穀。
這些年輕弟子死了不要緊,可他們背後的宗門竟然沒有一個跳出來發聲的,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啊!
憑良心說,柳姐也真不想和小沈探花這麼一個文名遠播畫技出眾的年輕人為敵啊!大家翻了臉,打打殺殺,讓小沈探花多畫一幅美人圖不香嗎?
柳姐閉上了眼睛,一直在沉吟,決斷,要不要真的和小沈探花翻臉?自家後輩子弟,貌似做的事情也並不是那麼理直氣壯啊!
現場的氣氛一度沉默緊張。
良久,柳姐睜開了雙眼,目光清亮,已經有了決定。
“文華行事不端,學藝不精,落得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到沈探花頭上。”柳姐終究還是選擇了放下。
說到底,這事情還真是柳文華不對,東西毀了拿不出來是真的,非要逼迫人家拿出來甚至動手,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多謝柳姐諒解!”沈鳳書臉上也有了笑容,衝著柳姐拱手道謝。
小白小青也是暗暗長出一口氣,能不翻臉最好還是不用翻臉,沒那個必要。
“不過,文華這套蒲牢編鐘上的氣息,沈探花不會以為可以白拿吧?”柳姐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鳳書道:“這個沈探花總得給我柳家一個交代吧?”
蒲牢編鐘是柳文華想用來換狻猊香爐的,但既然沒換到,而且柳姐也不打算追究沈鳳書殺了柳文華的事,那沈鳳書擅自收取了編鐘上的蒲牢氣息可就不占理了。
“那柳姐想要個什麼樣的交代?”這個可比柳文華的性命好交代多了,沈鳳書笑問道。
“一幅美人圖吧!”柳姐扭頭看了看沈鳳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