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那兩封寫給父親和肖越的書信,是李非苦熬了一整夜寫的,幾乎達到了字句斟酌的地步。
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太過於緊迫,朝中現在唯一可以和自己統一戰線的實權人物,也唯獨剩下了高力士,一旦翻車,整個大唐就徹底的成了李林甫和楊國忠的天下,後果不堪設想。
他對父親始終不了解,有很多作為他也不明白李適之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不知道肖越奏折上麵的內容到底有沒有可信度,但無風不起浪,不管事情從哪方麵解讀,都有他的理由,依照肖越的習性,總不會到惡意去汙蔑李適之的程度。那給自己父親書信的內容,既要放低自己的姿態,又要闡述相關的利害,還要讓他對肖越有所解釋。
起先李非最擔心的,是肖越屬於李林甫一黨,當這個懷疑被推翻後,李非確實鬆了一口氣,但他又最清楚諫官的脾性,如果肖越油鹽不進,始終堅持他的看法,那麼後果一樣非常嚴重。所以他對肖越放的姿態更低,諫官的脾氣都是又臭又硬,硬的不吃,軟的不進,一定要投其所好,格調抬高,上升到江山社稷的層次。
所以,李非給父親的書信中,並沒有提及肖越的奏折,而是委婉的說,現在朝中已經有了流言,說他任幽州節度使,手握兵權,卻一直沒有杜絕邊患,依然不斷有小股夷族襲擾,雖無敗績,但亦無軍功,實在有些空耗公帑。並且李林甫和楊國忠一直對軍權忌憚,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整治李適之的機會,所以,神明托夢,讓他主動出擊,趁契丹和北奚尚無力大舉進犯,將他們趕的遠遠的,這樣一可以不落人口實,二可以在他任內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