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貞聞言微微皺眉道:“此事以後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傳說中的冰英塚,唯有那冰英塚才能保我母後屍身千年不壞!”
張漢傑聞言微微皺眉,按理來說她妹妹已然離世,還是入土為安為好,但她這兒子卻死活都不同意,還揚言要保存她的肉身他日尋得仙法將其複活,還因此不惜與陛下大吵一架,可是複活死人這種傳說中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真的實現呢?
張漢傑很清楚他這個外甥的執念在哪裡,但是他又不能直說,更不能勸阻,那反而會影響他和朱友貞的關係,他隻能對此加以引導,他們張家現在可是和朱友貞死死的綁定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前段時間冥帝離京,整個洛陽暗流湧動,而這位均王殿下卻心思放不到正事上!
歎了口氣,張漢傑勸說道:“陛下不見你,又有什麼辦法?你要尋得不死藥、往生術,那必須要集全天下之力,現在我們最該做的事情就是拉攏朝臣,籠絡地方官員,你沒有權力,拿什麼去複活你的母後?”
朱友貞聞言立馬吸了口氣,整個人都精神了三分,道:
“我知道,伱說的這些我都懂。現在父皇和大哥已經勢同水火,這敬翔入宮也多半是為了此事,我看這洛陽最近必然是多事之秋。舅舅,你立刻去聯係我姐夫趙岩,我們帶上所屬牙兵先撤出洛陽,然後派人去魏博見楊將軍,雖然此人驕橫,但是我母後曾於他有恩,若是我們能獲得他的支持,日後不管遭遇何等變數,都可處之泰然。”
魏博牙兵的統帥楊師厚與葛從周吧州二人同為大梁的開國功臣也同為大梁最強的名將,可以說沒有楊師厚以及葛從州二人,也就沒有朱溫的今天。
今日葛從州早已告病休養,楊師厚卻還活躍在大梁的官場上,楊師厚此人驍勇善戰,其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統帥用兵的手段都在現在正值青壯年的王彥章之上,朱友貞隻要獲得了楊師厚的支持,那可真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張漢傑看見朱友貞雖然最近頹廢了不少,但是心裡和明鏡似得,頓時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這狗屁世道,他們張家上下五百多口人可都是提著腦袋選擇了支持朱友貞,在大梁即將立儲的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可鬆懈不得,進一步,從龍之功,退一步,九族不保!
“明白,我這就去辦,儘量讓這次洛陽風波不波及到我們!”張漢傑拱了拱手後便下了馬車,一旁早有侍從牽來馬匹,張漢傑拍馬而去,而朱友貞一人靠坐車中榻上,喃喃道:“母後放心,兒臣但凡有一絲機會,兒臣都不會放棄……”說罷,朱友貞眼角禁不住淌下一行清淚……
……
夜。
“大人,您還是請回吧,陛下勞累一天,已經睡了。”一個紅衣太監朝著等在宮門外的敬翔恭敬說道,敬翔皺著眉頭看了眼天空,歎了口氣,擺手道:“知道了。”
……
次日,兩道騎士長長的影子被初陽印在了城門上,伴隨著哢擦哢擦的聲音響起,洛陽城門大開,李星雲按了按頭上的鬥笠,低聲道:“南門處,早早換上我們的人。”
一旁的上官雲闕應了一聲,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