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葵瞬間雙眼睜大,一抹潮紅從脖子那裡湧了上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感覺好像被戳到了內心深處什麼東西,全身都有些燥熱,尤其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說話聲音都微微有些沙啞,“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
“嗬嗬,下次說狠話的時候,記得要和對方的眼睛對視,不要躲。”李星雲拍了拍鐘小葵的肩膀,從容的踏入了刀槍林立的大道當中,一步,又一步,走的非常堅定非常從容,似乎這些士兵本來就是他李星雲的下屬一樣。
鐘小葵扭頭看向李星雲,雙目微眯,這個人,好奇怪……
滴答、滴答……
也就在李星雲和鐘小葵對峙的工夫,冥帝的血沿著石板縫隙流入了地下,幽獄天字號牢房後麵的暗室中緩緩響起了滴答滴答的聲音,頓時,黑暗當中睜開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
洛陽官道。
“駕!”
姬如雪一邊手握韁繩駕駛著馬車,一邊頭也不回的朝著後麵的人問道:“所以說,你師哥在遇到你之前,其實過的很慘?”
“是的啊。”坐在馬車裡的陸林軒露出一抹追憶之色,道:“那年我隨父親去往渝州,偶遇了我師哥,那時候的他和一個老頭在一起,兩人靠著乞討為生,真難想象以師哥的身份,居然也曾遭遇過那樣的經曆。”
姬如雪表情平靜,道:“在這個時代,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即便是你師哥,當戰爭的硝煙彌漫在長安城中,李唐的聲望,在鮮血和戰火當中腐朽。”
陸林軒目露不忍之色,看著山邊斜陽感歎道,“所以說,師哥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整個大唐,整個天下,何其沉重……而且,我見師哥臉上常常掛著笑容,很奇怪,似乎那個在長安城外漂白多年的人並不是他,似乎那個國破家亡,失去一切的人,並不是他。”
陸林軒微微低頭,低聲道:“相處多年,我是師哥最親近的人,似乎,卻又從未認識過師哥,他像站在迷霧裡,明明可以觸碰,但卻,怎麼都看不真切。”
姬如雪頓了頓後淡淡回道:“當一個人心中有一座高峰去攀登的時候,他身後的人,就隻能去仰望他的背影,伱若想了解你師哥,那就去和他一起,一起去攀登他心中的那座高峰,一起去看看那新的大唐。”
陸林軒怔了怔,隨後起身將右手搭在了姬如雪的肩膀上,俯身貼著姬如雪的麵頰問道:“那你呢?姬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