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擺著呈上來的奏折、鎮紙以及筆墨紙硯。
這一掀桌,跪著的大臣們,統統遭了殃。
特彆是最前頭的趙太傅,當頭被一盆墨汁澆了個黑頭土臉的,差點背過氣去。
一場硝煙彌漫的早朝,以蕭禦的勃然大怒和拂袖而去而結束。
這幫年過半百的老匹夫,想造反還縮手縮腳的,成天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兒當筏子,不殺了她還誓不罷休了,真是恬不知恥!
他心中憤憤難當,不耐煩繼續待在乾元殿裡麵對那些奏章,就走到了偏殿。
沒想到,被門口守著的半夏,攔了下來。
“皇上吉祥,主子她身體不適,不能見人,留下話說要是您過來了,就請先回吧。”
她低著頭,說地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龍顏。
但是蕭禦一聽蘇妲己病了,更是要進了,邊推門邊焦急地問:“叫太醫沒有?太醫怎麼說?”
半夏不僅沒答,反而“噗通”一聲,搶先跪在了他身前,攔住他的去路,嗓子裡都帶上了哭腔,“求皇上回吧,主子說,要是奴婢讓皇上進去沾染了病氣,就要將奴婢送到慎刑司去,求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呐!”
她連連磕著頭,蕭禦邁進門檻的那隻腳,就懸在了空中。
裡頭的小人兒,從來不是個愛折磨奴才的主兒,她這麼吩咐半夏,其實……是變相地在勸退自己呢。
她,不想見自己。
或者說,經過了昨天夜裡的事兒,她不敢見自己。
耳邊回響起那聲“不要再對我好了”的哀求,蕭禦將腳收了回來,“馮力,吩咐下去,李貴嬪生病期間,要加倍照顧著,閒雜人等不得前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