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比方,原本這屋子裡好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而現在,伴隨著老薑頭響馬鞭的脆響,這裡逐漸有月光照射了進來,屋子裡的一切開始清晰,那種叫人心底發慌的恐懼感也跟著消失了。
“是不是挺奇怪的?”紅娘看出了我的震驚,開口解釋道,“樓道裡的那種黑暗,以及這屋子裡的種種詭異,其實都是那女鬼自己搞出來的,她用陰氣布滿了整棟樓,讓這裡成為了她的天下。而現在,老薑用響馬鞭驅逐著她,讓她不得不收回陰氣,相信不久,就會現形了。”
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趁著屋子裡的可見度越來越高,打量起了這裡來。
和上次用手機光照到的一切不太一樣,這裡的家具擺設沒變,卻積了不少的灰,蜘蛛網隨處可見,顯然是很久沒住過人了。
我有些驚訝,上次我和小吳來的時候,這裡很乾淨,好像有人打掃過一般,原來那都是這女鬼搞出來的,可是那麵血字呢?仦說Ф忟網
我抬頭望去,終於見到了這血字的真麵目,它依舊存在,隻是隨著時間的流動,不再呈現那種詭異的深紅色,反而有些乾褐色。
“你可算露頭了。”
老薑頭突然的一句話讓我回過了神,我忙朝著他那邊望去,卻看見了一個女人站在老薑頭的麵前。
這女人,身材勻稱,長相清秀,就是臉色煞白煞白的,有點像藝妓,不是在停屍房裡躺著的女屍還會是誰。
可奇怪的是,我隻能看見這女人的一部分身體,她的身前清清楚楚,身後卻是模模糊糊,看不太清。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你隻能看見這女鬼的前麵身子,她的身後看不清。”紅娘這個人,出了奇的好說話,見我皺著眉頭盯著那女鬼,便幫我解了惑,“老薑的引路燈籠不是普通物件,是收池人祖傳的人皮燈籠,這種燈籠照出來的光,可以嚇退一切陰邪之輩,所以剛才上樓的時候,那些人手敢抓你,不敢抓老薑。還有,他這燈籠可以幫普通人見鬼,之前在停屍房,你能看見那女屍嘴裡吐白煙,就是因為這燈籠。”
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說我怎麼看不清那女鬼的身後呢,原來是燈籠光有限,又趕巧那女鬼站在燈籠光線的邊緣地帶,所以我隻能看清她一半的身影,身後則是模模糊糊的。
誒,等等,這個什麼所謂的引路燈籠是人皮製作的?
我驚恐的看了看那燈籠,又看了看紅娘,見紅娘點頭,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這還真不是普通物件啊。
“你為什麼來我家?”
這一次,是女鬼開口打斷了我的思路。
準確來說,我根本就沒看見她張嘴,隻是聽見她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哼,你說呢?”老薑頭用響馬鞭的鞭把指了指身後乾枯的一整麵白牆血字,“你用陰氣控製了整棟樓,在這禍害人,屍體還在殯儀館詐屍了,好懸沒害死個無辜的入殮師,現在我接到消息,過來調查真相,你還敢跟我們下毒手,你說說上麵這三條,哪條我能放過你?還有,這一牆的血字是什麼意思?”
女鬼麵無表情的聽著老薑頭說話,待老薑頭講完,女鬼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不想害人,隻是想讓我的身軀有個歸屬,至於你說的詐屍,我不知道。”
“你這耳朵還真就挑自己願意聽的聽唄?”老薑頭一皺眉,大嗬道,“後麵這一牆是什麼東西,你個死人不下去投胎,在這守著乾嘛?”
這一聲大嗬,多少帶點了老薑頭的功力,雖然沒有在殯儀館那麼強,可還是讓女鬼為之一顫,問道:“你是道士?”
“收池人。”
“什麼是收池人?”
“能隨便把你當成個螞蟻一樣碾死的收池人。”麵對女鬼,老薑頭格外的不耐煩,“你最好趕緊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要不然,我不保證你不會再死一次!”
起初,老薑頭沒這麼大火氣的,隻是剛才在上樓的時候,被這女鬼的待客之道給氣著了,現在估計啊,他一心想把女鬼拿給紅娘當夜宵,根本就沒啥送她投胎的意思。
“以前活著的時候,我還以為那些高人都是仙風道骨的呢,沒想到是你這種老頭,還這麼大的火氣。”女鬼抱怨了一句,對我們說出了實情,“我沒害過人,你說的詐屍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剛才上來的時候不懷好意,我當然不想你們來了,隻可惜,沒攔住你們。”
見我們沒說話,女鬼繼續說道:“我在這待著不走,是因為我生前和人說定了,要等他們,你身後的那一牆字,也是他們交代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可能是一種儀式吧。”
老薑頭皺了皺眉,問道:“他們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鬼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隻不過,有些冰冷:“這位道士……奧對,是收池人,還有那邊的入殮師和另外一個女鬼,我一個死人在這裡等了好多天了,太過無聊,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