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土地血淋漓一片,一群壯漢看見眼前殘相將昨夜吃的晚飯全部吐了出來,膽汁都快吐乾淨了。
“可有人認得那群黑鳥?”
解還休差人將屍塊鏟到土坑裡埋了,沒人想乾這個差事,隻得她來領頭。
“從未見過如此凶猛的鳥,將軍,今天這事兒該如何上報啊?”
韓元天打斷楊朔的話:“此事為何上報?這些人都死了,若被上麵知道咱們將軍還留了遼國餘孽的活口,官家肯定降罪。”
“春獵在即,此時上報一定會擾了官家興致,待春獵結束再遞折子。此事,大家不可聲張,一切都等春獵結束後再說。”
解還休匆匆交代後立刻策馬趕回馬場,她本以為平定邊關戰事就能國泰民安了,似乎有人並不想要她回來過安穩日子。
溫伯懿摔累了,索性不學了躺在草地上望著天,吹著風乖乖等夫人回來接他。她這次沒有把他忘在馬場,特意快馬加鞭回來接他。
“夫人!”
他辨得出她的馬蹄聲,聽見了便立刻翻了身子坐起來看著她英姿颯爽的揚鞭策馬朝自己奔來。
“方才有些事走得急,未曾與你細說。”
“校場出什麼事了走這麼急。”
“就是幾個兄弟打起來了,不是什麼大事。”
溫伯懿最是了解她內心情緒之人,知道她在撒謊,但她不想說自己也不勉強。
“怎麼樣?練了一下午可學會了?”
“自然是……沒有了。”
溫伯懿一半一半的說,惹得她的心一上一下。
“那還乾站著乾嘛,上馬。”
“是!夫人。”
春獵在即,解家也在參加名單之列。
解玉柔成天在家打扮的花枝招展,葉韻恨不得將所有的綾羅綢緞堆在她寶貝女兒身上。
春獵是各家門戶挑選女婿姑娘的最好時機,列位貴族門閥統統在場,難保有人挑選了好人家就一步登天了。
解麟卻不以為然,假借著在書房讀書考取功名的幌子,實則偷溜去了勾欄香雲樓。
“公子,我怎麼覺得今天不安全,要不公子彆吃酒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以免老爺發火。”
“怕什麼,現在我大姐嫁人了管不到我頭上來,家裡就我一根獨苗,我爹不敢把我怎麼樣。”
解麟篤定家裡沒人可以治得了他,放肆乖膩,最喜在勾欄醉酒流連。
“公子,明日還有春獵呢,可不能吃酒誤事啊。”
身後的貼身小廝元石好意提醒卻換來了一個嘴巴子。
“我偏要吃酒!就算是官家的春獵我也要吃酒!”
解麟放出大逆不道之言,幸得元石反應快,忍痛捂住了解麟的嘴這才沒有繼續錯下去。
“公子!慎言慎言,這可是要殺頭的啊。”
解麟喝醉了,自然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混賬話能要了他的小命。
“滾開!你再攔著我吃酒,我現在就殺了你!”
元石被解麟一把推倒在地,後腦勺撞在了桌角上,立刻鮮血直流。
“哎呀,見血了,這可不是好兆頭啊解公子。”
解麟摟著的嬌嬌娘子立刻給他煽耳旁風,解麟毫不留情讓人將元石趕了出去。
元若捂著腦袋無處求助,知道家中夫人和明日參加春獵的大臣們的幾位夫人聚在一起吃酒,自是不能打擾,老爺又去了好友檸大人家,隻能咬咬牙一路跌跌撞撞去溫府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