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球講究頗多,男女皆著緊袖錦衣,頭紮抹額,腰間係帶,足蹬馬靴,手持鞠杖擊球,其杖長數尺,其端如月。
兩兩對陣,由雙人組成充當前鋒,後麵跟著三人護主隨行。以一炷香時間為限,誰家進的球數最多,得的旗子最多就算贏。
場麵熱鬨,各家門閥互相角逐,可謂是百花齊放沒有絲毫遜色的貴族子弟。
三炷香後,最後剩在場上的,隻有持藍旗的戚家子弟和持紅旗的解還休兩人。
“往年春獵一直都是戚家獨占鼇頭,今年可能要易主了。”
“解將軍未必能鬥得過戚家子弟啊,都是些耍手段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台下看戲的聚在一起三兩人竊竊私語。
解玉柔安靜的端坐在解縉身後,眼睛時不時地朝旁邊看去。
旁邊挨著的是安國公,蕭朝中唯一能與戚國公府平起平坐的一家。
安國公不喜紛爭,是官家牽製戚家最好的後手,有官家偏愛庇佑,戚家獨獨奈何不了安國公。
安國公的獨子安子桑還未婚配,傳聞安子桑是個難得的文武奇才,又生了一張俊朗的臉,是安國公的獨子,集萬千榮華寵愛於一身,自然是燕都無數女子的閨夢情郎。
“你們兩人現在認輸還能留個體麵,待會兒輸了可就丟人了。”
戚賢抬起鞠杖囂張的指著眼前的解還休,眼中儘是輕蔑,身後的戚家子弟跟著嬉笑。
“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待會兒可彆打臉太疼。”
解還休牽馬繞過戚賢,絲毫沒有將這群人放在眼裡。
這些花架子功夫她一人就能應付全部,上一個這樣囂張的人還是赤日薩。
“夫人,這戚賢最喜耍陰險手段,可要小心。”
溫伯懿湊近她小聲提醒,解還休微微揚起嘴角,雙眸秋水看向他。
“夫君,今日待我奪個頭籌給夫君開心開心!”
解還休言罷,策馬馳騁待位,留下溫伯懿在原地驚訝回味,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她喚自己“夫君”,當真好聽悅耳。
紅色抹額隨風纏綿飄在風中,英姿颯爽引得遠處的安子桑內心激蕩起圈圈漣漪。
“香燃,起!”
隨著一聲鑼響,兩隊策馬馳騁,馬球在鞠杖下翻滾,戚賢讓人擋在解還休前麵阻礙其前進的腳步,誰知被解還休輕鬆超趕,一杖下去,馬球在空中畫出一道明亮耀眼的弧線,準確的衝過球門。
“戚少爺,這解將軍太猛了,我們根本攔不住啊。”
戚賢的手下開始抱怨,解還休就像是脫韁的野馬,無人能奈何得了,況且她身旁還有一個溫伯懿給她當後手就更不好應付了。
“一群酒囊飯袋!本少爺怎麼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戚賢惡狠狠地責罵,立刻下了命令:“若本少爺今日沒拿到圖,你們都得死!”
受到威脅的幾人立刻繃緊神經,也顧不得用什麼手段,隻要不讓解還休贏才能保住他們的小命。
“解將軍五杖!戚國公之子戚賢四杖!”
最後一杖球尤為關鍵,在場的王公貴胄立刻停止議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馬球場上的兩隊人馬。
安子桑在內心暗自為解還休捏了一把汗,一向清淡的性子,今日竟把輸贏看得如此重要。
“給本少爺衝!”
戚賢一聲令下,手下幾人策馬馳騁將謝還休圍在中間很是被動,鞠杆連球都碰不到,隻得靠溫伯懿與那戚賢拚馬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