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眠看向一臉難堪的解麟,瞬間明白了她的指點,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名。
“解兄弟,你何故騙我們呢?大家可都是把你當好兄弟這才和你分享考試秘籍的。”
解麟麵子上掛不住,氣得隻好承認了自己的真名。
“姐!你怎麼老揭我底兒啊,講不講義氣了。”
五六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解麟是解還休的弟弟,這還不上趕著巴結討好,唯有那崔晚眠無動於衷,隻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品茶。
“你為何不去討好那解麟?”
解還休主動拿起杯子與他輕輕碰了一下以示敬意,崔晚眠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立即起身回禮。
“我身旁坐著身居高位的正二品將軍,若是想要討好,討好你比討好你弟弟要強得多。”
“那為何他們不來討好我?反倒是圍著解麟轉?”
“隻因他們害怕,害怕將軍您的威嚴。”
解還休聽完此話笑出了聲,這人當真是直話直說,是她喜歡的性格。
“你當真是會說,就不怕說的太直了得罪人嗎?”
“仲衡不怕,男子漢大丈夫生而頂天,活而立地,一言一行皆是我心我願,隻要不違背世風道德,愧對本心,那就一定要直言。”
解還休放下茶盞,看著眼前的人瞬間想到了母親。
母親在小時候就經常教導自己,雖是女子,也一定要生而頂天,活而立地,一言一行皆是我心我願。
這句話,十幾年再次聽見頗有感觸。
“你是金陵崔氏正宗大家還是旁支下的崔氏旁族?”
崔晚眠放低了音量這才好意思說明自己身份。
“說來慚愧,隻因我屢屢落榜,現在已經沒落到崔氏旁族了。”
金陵崔氏隻會留下對家族有用的能人將才,若是誰沒闖出個名堂來,就會從正宗的崔氏大家踢出去降級為崔氏旁族,俗稱小崔氏。
“崔氏大家可有出過什麼響當當的人物?”
“自然是有的,數不勝數。”
崔晚眠滔滔不絕的列舉了很多,就是沒有她想聽到的名字。
“你說了這麼多都是男性,就沒有女子嗎?”
崔晚眠想了一會兒這才湊近了幾分,隻是此事說來也不是什麼光彩事,若不是將軍想聽他也不會說出來,畢竟這還是從下人的八卦中得來的。
“是有過這麼一位,不過那女子的牌位被撤了。”
“為何?”
“亡國之女,不祥之兆,怎能放在祠堂。”
解還休依稀記得小時候母親教她的刺繡,針法隻有宮中女子才會。
母親小時候和父親之間總是隔著什麼東西,兩人在她跟前雖然表現的很是和諧幸福,但是父親卻從未到母親的房中過夜。
反倒是後來娶了妾室葉韻,幾乎夜夜都在妾室房中過夜,不久就有了一兒一女。
“那你可知道那女子的名字?”
崔晚眠搖搖頭,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自己怎麼會知道,再說了這件事在崔氏家族是禁令,早就被塵土淹沒了,沒人再會記起一個死去的人。
解麟被幾人灌得有些飄飄然,湊到欄杆前望著淮河風景。
今日淮河有花燈詩宴,專門為迎接來燕都赴考求學的文人墨客而準備。
主家由安國公府負責,花燈宴詩宴主場便是小公爺安子桑坐鎮,此刻正在淮河兩邊的石柱子上掛燈籠彩帶,增加喜慶的書香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