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沒把下一個月的本錢算進去?”
溫伯懿眼皮都未抬一下就知道她的漏洞在哪兒。
“下個月本錢?”
解還休壓根兒不知道還要從盈利中扣除下個月的本錢,以前都是鶴叔給她本錢去進貨,這一次自然是沒有算進去。
“寒春料峭,布莊料子已經不多了,還有成立商會商行也需要本錢。”
溫伯懿給她細算下個月的營生,越往後說她眉頭皺的越緊。
“你這麼說,我這是忙了一個月一分錢沒賺。”
她像隻泄了氣的皮球,蔫了吧唧的斜壓在他身上躺下。
“做生意怎麼這麼難啊!我的老天爺……”
“不難,生意場就跟戰場一樣,隻是用兵之道不一樣而已。生意場上更多的局麵是把握在自己手中。”
解還休仰頭看向他,鼓著腮幫子質問他。
“你是不是沒把看家本事交給我?”
“夫人冤枉,我可是底褲都給你了。”
“噗!”
解還休被他逗笑,眼淚花兒都笑出來了,也不知為何,看見他心中就想笑。
“誒,你聽說了麼,今日冬日宴上,皇後和卿府千金穿了一樣的衣裙,撞衫了……”
原本和她同樣在笑的溫伯懿突然間消失了笑容。
“你說什麼?”
解還休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完了……你白乾了。”
溫伯懿起身搖頭,她應該還不知道這個規矩吧。
“怎麼了?”
“皇室衣冠,獨一無二,其餘人不能與其媲美。”
“這是哪門子規矩!還不準穿一樣,長得一樣的人都有,還不準穿一樣的衣服了!”
解還休氣得跺腳,狠狠指責一番。
“不出意外卿家和檸府的聯姻黃了。”
“黃了就黃了,那卿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拉著解麟去賭坊,輸了金子還讓解麟背鍋,也是可氣。”
解還休口口聲聲說要和解府斷絕關係,這心裡還不是處處為解麟著想。
“……你話彆說這麼早,說不定這火就燒到我們後院了……”
溫伯懿好意提醒她,卿慕也不是個吃癟的,這次若是和檸侯公的親事黃了,指不定會怪罪到這衣服上來。
“洗洗睡吧,你一個大男人,心思比女人還細。”
解還休簡單的浮了把水抹了一遍臉,那賬本兒把眼睛都看花了,恨不得倒頭就睡。
“我這叫給你看好後院兒,你在前麵衝鋒陷陣就成。”
“是是是,我的賢內助。”
解還休扯過被子捂在自己身上,扔了一床更厚的給他。
“怎麼還分被子了?”
溫伯懿看她裹得跟個蟲似的,一點兒被子角都沒留給他。
“天兒冷,你晚上光扯我被子。”
“我哪有。”
他不承認,解還休可是夜夜冷醒好幾次。
“我放的屁都比你的話實誠,老騙子。”
“我哪老了……”
溫伯懿一腳蹬了被子,非要去扯她身上的,解還休不給,兩人在床上糾纏不清。
“你就是個老騙子!比我大十歲還不老!”
“我臉蛋比你細嫩,皮膚也比你好,我才不老!”
“老男人!彆搶我被子!”
解還休一躍而起坐在他身上死死壓住他,一把搶過被子捂在自己身上。
那床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節奏還甚是有規律,站在門外值夜的春桃綠衣羞紅了臉。
這老夫老妻的也真是不害臊。
同房這麼久,也不見夫人有喜,真不知溫郎君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