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拳頭,還是想要尋得當年的真相,這就像是一根刺紮在她心裡。
“可謂是隻手遮天,官匪合汙都是崔氏一族默允的。清河縣大大小小的官都得巴結崔氏,不然,根本站不住腳。”
解還休若有所思的看著案上還未批完的折子,揮了揮衣袖,身後的解麟立刻會意,俯身彎腰聽她吩咐後便退了下去。
“安卿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才能敲打到位?”
安國公心中早已想好對策,應付自然。
“此事,派崔大人去處理最好。崔大人上任後在朝中一向以公私分明為著,最不偏袒任何親近之人,最為公正。”
“安卿果然想的周到,今日就先到這裡吧。”
安國公不知道她是何意思,如今礙於安子桑的事情也不敢多問,解還休能不計前嫌放他安家一馬,已經算是感恩戴德了,哪裡還敢有半分多言。
“對了,安公子的禁足,從今兒起,便解了吧。”
“叩謝隆恩!”
安國公轉身立刻折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拜。
安子桑被禁足的這段日子並不好過,餓的麵黃肌瘦,身體如弱柳扶風,好生調養了一段時間也不過才好了三分。
夜深,偏殿的燈火未滅,朱門緊閉,隻有解麟孤立於門外隨時聽候差遣。
“拜見陛下。”
崔晚眠和嘉誼兩人跪拜在地。
“起來,坐下說吧。”
“這……”
崔晚眠倒是坐的爽快,剩那嘉誼不敢落座。
“嘉大人,請坐。”
“請坐”二字讓他硬著頭皮坐在了冰冷的板凳上,如坐針氈。
解還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如今的崔晚眠倒是褪去了當年的青澀,渾身上下一股正氣之風。
“崔大人,這麼多年不見,愈發意氣了。”
崔晚眠也沒想到她能一朝翻身揭竿而起,做了這江山的王。
“嘉大人,,可知道朕叫你來所為何事。”
嘉誼立刻從座位上滑落跪在地上叩首請罪。
“臣,定當帶回不孝女,讓陛下再無後顧之憂。”
解還休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
“當初朕與她打了一個賭,若蕭乾願意跟她歸田隱居,就饒了她二人,若蕭乾要複仇,她自願服毒自儘於朕眼前。”
“如今,她應該履行諾言了。”
嘉誼渾身顫抖,雙手止不住的抖,口中求饒的話還未說出卻被一旁的崔晚眠搶了先。
“陛下,可否網開一麵,讓親生父親毒殺自己的女兒,這該是多麼悲痛的一件事。”
“陛下!求您饒小女一命,哪怕給她服些癡傻之藥也行啊,下官絕不讓她踏出房門半步。求您,救饒了她一條命,嘉家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了!陛下!”
“嘉誼,你嘉家本就靠著太後起勢,與蕭家有著一絲關係的人都該被斬草除根,朕念在你誠心的份兒上才饒嘉家幾十口人命,區區一人換幾十個人,你自己做選擇。”
“崔晚眠,你先管好自家事再替彆人求情吧。”
解還休一把將奏折扔在他腳下,靜靜等待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良久,他斬釘截鐵道:“臣明白了,定當為皇上分憂。”
“崔大人果真是鐵麵無私,朕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夜深了,退下吧。”
嘉誼被崔晚眠攙扶著離開偏殿,險些倒在地上起不來,幸好解麟從後麵扶了一把。
“出來吧,站後麵這麼久也不嫌累。”
解還休話音剛落,身後之人甩袖將屋內燈火儘數覆滅,隻留下一盞快要燃儘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