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驢好像聽懂了,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呼哧呼哧喘著氣,不安分地朝道路兩邊的小草嗅過去。
“快走吧,到縣裡都中午了!”一個婆子抱怨說。
紀曉北也極了,花了錢,驢磨磨蹭蹭算怎麼回事呀,耽誤事。
“驢叔,趕驢呀,驢都犯了驢脾氣了,罷工了!”石頭跟著說。
“我家的驢吃兩口怎麼了?這麼瘦的驢不能有點同情心嗎?”老驢叔不悅地說。
這裡的草真鮮,去了縣城就不用給它買吃的了,他心裡盤算著。
“這驢真是急死人呀!紀曉北說著跳下了驢車,朝瘦驢走去。
瘦驢衝她噗嗤噗嗤打了兩個響鼻。
“哥們,走吧,行嗎?知道你在主人家受了虐待,但你主人收了錢,你就得乾活,知道不?”
瘦驢噗嗤噗嗤兩聲。
兩個胖婆子抿嘴笑著,看著一人一驢竊竊私語。
心裡想這個女人穿著挺好,長得也不錯,就是稍微壯實了點。
不會是個傻子吧,跟驢說話。
紀曉北不知道的是,這一陣她節食,晚上又練拳,身上的肉緊實了些,五官也舒展開了,不認識她的人,第一次看她,覺得她長的還不錯。
“好了,驢叔,你趕吧,保準聽話!”紀曉北嘿嘿一笑,一臉得意,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嘛。
驢叔乾笑了兩聲,開始抻驢韁繩,驢一動不動。
兩個婆子爆笑了起來,石頭忍不住也笑了,不過看到大姐生氣的表情,他頓時就收了笑。
紀曉北又跳下馬車,大步跨到瘦驢跟前,不由分說,叭叭叭打了它三個耳光子。
打的驢在原地轉了兩個圈,淚眼汪汪。
驢叔都被打蒙了,他看著紀曉北,一時分不清,這驢的主人到底是誰。
“驢叔,你再試試,這下管用了。”紀曉北拍拍手,跳上了車。
驢叔輕輕拉了一把驢韁繩,小瘦驢四條腿倒騰的飛快,噠噠噠地跑了起來,和以前判若兩驢。
兩個婆子一臉驚顫,默默地離紀曉北又遠了些。
驢叔有些生氣,她一個丫頭竟然教訓自己的驢,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當著自己的麵被彆人打了一般生氣。
“你為何打我的驢?”
“因為它不走!”
“我的驢,它想走就走,不走就不走!”
“這和是誰的驢沒關係,要不你賣給我!”紀曉北挑釁地說。
“哼,你買的起嗎?”
“隻要你賣,我就能買起!”
“十兩銀子!”
“搶錢呢呀,你那瘦驢,一陣風都能刮倒,拉著這麼重的東西,回家就累病了,你信不?”紀曉北說。
“你一個趕驢的,欺負個女子做什麼?”一個婆子說。
“我欺負她,還是她欺負我,她打我的驢!”驢叔氣結。
“所以我要買過來,就成了我打我的驢了!可惜你出價太貴了,五兩銀子怎麼樣?”紀曉北爭辯道。
“不可能!”
“不賣拉倒,剝完皮,沒幾兩肉,拉車沒力氣,要它有啥用,還得喂它吃食,要是生病了還要給它治病,純粹買個累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