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糊嗓子,多少天沒喝過這麼稠的粥了。
他又夾了一小塊肉,放到嘴裡,軟糯流油,香死個人。
所有的人都在埋頭苦吃,根本沒人注意他。
他無所忌憚地夾了一塊大的肉塊,大口吃肉的感覺,過癮死了!
他心裡一點都不氣德才了,它吃的草,自己吃的是肉。
過了一會兒,桌上的盤子裡就剩下一點菜湯了,石頭端起盤子倒在了自己的碗裡,呼嚕呼嚕喝下了。
海峽向他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紀曉北擦擦油嘴說“從明天開始,你,你,還有你都要跟著馬先生好好學,先從三字經開始吧,家裡有書!”
她的手指了石頭,曉花,又指了曉菊。
曉菊我這隻羊終究沒逃脫學習的命運!
馬六甲表示同意,他也是三字經起的萌。
“大姐,地裡的豆子明天還要澆水呢!”石頭說。
“海峽先生,我明天先告個假,和我小夥伴告下彆,約好了去采野花塗指甲的,放人鴿子不好吧!人要講究誠信!”
曉花一本正經地說。
海峽先生點點頭,表揚道“說的沒錯,人是要講誠信,你給她們告完彆,就回來,我在家裡等你。”
曉菊不好意思說自己有事,可自己是真的有事,宋嬸子家的明兒說教她繡荷包呢,她想學繡荷包。
“大姐,我約了明兒……”
紀曉北扶額……
“既然請了先生,就交給先生吧!”紀曉北大手一揮,出了門,她心裡裝著彆的事,沒空在這裡聽他們瞎逼逼。
林氏覺得識字是好事,冷著臉說“都有屁的事呀,石頭晚些下地,你們都給我在家學,束脩都教了,不學就是浪費錢!”
“娘,我都13了,學識字乾啥?”曉菊不敢反駁大姐,敢反駁娘。
“女子學識字怎麼了,你爹都說了,女子還有當將軍的呢,都給我學!”她打算明天按頭讓三個孩子學,為了把束脩費賺回來。
石頭一個人學是交一兩銀子束脩,三個人學也是一兩銀子。
要是自己眼睛不花,都想跟著摻和摻和,不,學習學習呢……
紀曉北回到屋裡,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冰箱,還是沒有等到媽媽的紙條,冰箱裡的東西沒有被動過。
她有些煩躁地躺在了炕上,也沒有洗漱,閉上了眼睛。
越是想睡著,越是睡不著,迷迷糊糊中聽到村裡的梆子聲,剛過了戌時。
她坐了起來,聽著外麵呼呼的風聲,不由地更加擔心起來。
突然聽到外麵有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豎起了耳朵,紀德才在外麵,要是有動靜它應該有反應的。
不對,它是驢又不是狗!
索性披衣服起身,推開了門,她從來不相信有鬼魂,即使來到這個世界,她也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黃金書屋
一陣冷風夾雜著黃土,衝了進來,嗆的她差點背過氣去。
這是刮起了沙塵暴?
她記得上高中那會兒,每年春天都刮沙塵暴,昏黃的天空裹挾著黃土砸在人身上,在外麵待一會兒就成了小黃人。
她伸手扯了炕上的一個枕巾綁在了頭上,走了出去。
門外紀德才呃……呃……受驚似的叫著,踢踏踢踏……
她快步走了出去,嘩的一聲打開了院門,隻見一個黑影從胡同裡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