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娘蓬著頭,臉紅撲撲的,笑的一臉褶子“曉北呀,你做的是好事,我能有啥意見我得回家做飯去了,回見哈!”
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突然想起啥來又回頭說“我讓二丫吃過晌午飯就去哈!”
“娘,幫表舅母去收拾吧。”紀曉北扶了林氏一把。
林氏還陷在剛才二丫娘汙蔑自己的話裡,不可自拔,她眼裡帶著淚。
這麼多年,二丫娘沒少說自己的閒話。
紀曉北很理解林氏,孤身帶著幾個兒女生活不容易。
她低聲說“娘,二丫娘的仇我一定給你報,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林氏慌忙說“報啥仇呀,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種了那麼多的地,又要開裁縫作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收拾房子去。”
付季昌、黑塔等一眾吃瓜群眾,還沒看出啥滋味來呢,戰鬥就戛然而止了,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村裡的婆子回頭,猛地看見兩個陌生人,村裡很少來生人,嚇地往後退了兩步。
黑乎乎,高大如牛的男人像一堵牆站在前麵,把陽光都給擋住了。
另一個男人寬肩細腰,眉眼長得挺周正,大家心裡嘀咕這兩個人是乾啥的。
紀曉北走過來笑著介紹說“嬸子們,這是我表二舅家的小幺,那個是他家喂牲口的長工,兩個人把我表大舅母送過了!就是海峽的娘。”
“曉北,那就是你海峽表弟她二叔家的吧!”村裡有會排輩分的婆子說道。
紀曉北立刻乾脆地回答“對呀,小幺和海峽是堂兄弟!”
眾婆子“怪不得呢,長得挺像,白白淨淨,都挺中看。”
付季昌我該給紀曉北叫表姐,還是表妹?
黑塔我明明是個護衛呀!
“小幺表弟,你帶著黑塔去裡麵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紀曉北笑著說。
付季昌一跛一跛地往裡走去。
背後的婆子“哎呦,真是可惜了,挺好的個孩子,可惜是個瘸子……”
付季昌心裡一萬匹馬狂奔而過,村裡的婆子都什麼眼神?
紀曉北讓你裝,讓你裝!
剛才看熱鬨,他跑的比兔子還快,你以為我瞎?哼!
屋裡收拾的差不多了,院子裡有幾根朽木,和一個破舊的大水缸。
紀曉北讓黑塔搬到了牆角邊上的草棚裡。
紀曉北靠著草棚柱子,看著黑塔使勁兒,這黑漢子也不過十八九歲,吃飯慢而多,力氣是真大。
這大缸少說也得有一兩百斤重吧。
碩大的缸被黑塔扛了起來,他一步步朝草棚裡走來。
“來,放到這裡!”在草棚裡瞎指揮的付季昌說。
黑塔把大缸從肩頭放下來,還沒挨地,大缸突然裂成兩半,碎了,噗通一聲,兩瓣大缸落到了地上。
大地忽悠了一下子,紀曉北嚇了一大跳,身子本能地往棚子上靠。
嘩啦咕咚,草棚子坍了,小幺和黑塔被活埋了。
紀曉北啊的一聲,跑了老遠,老天爺,這草棚怎麼如此脆弱。
回頭望過去,小幺和黑塔頭頂著爛草,抬起頭,像是剛被扒出來的兵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