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收回了準備淩遲他的目光,滿意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付季昌牽著德彪出了門。
“你們紀家人怎麼回事,明明交了飯費了,就保一頓飯的工夫,下一頓飯,她繼續刀片眼剜人,誰受的了呀!”付季昌抱怨。
“我家府裡的仆人還有喝酒吃肉的時候,你家婆子看到我歇著,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真是的……”
馬德彪啊……啊……呃,扭過頭去蹭蹭付季昌的胳膊,表示同意。
它為紀家添丁進口做了卓越的貢獻,為了愛情它心甘情願做了上門女婿。
可是呢,林婆子還不是照樣看它不順眼,嫌它吃的多,嫌它叫聲大,嫌棄它不乾驢事,總是引誘德才。
它要氣死了,屢次想離家出走,可德才肚子日益增大,它隻能忍著,等德才身子方便了,它會帶著德才遠走高飛,再也不受窩囊氣。
不過,付季昌來了之後,它心裡平衡了很多,原來不是它一個驢在奮鬥。
付季昌抱著馬德彪的大頭,繼續說“老哥你也不容易,好好一頭健碩的公驢,被囚禁在一方小院裡……”
一人一驢一路惺惺相惜的走到了山腳下。
付季昌把它牽到了野草茂密的地方,它吃的肆意自在,付季昌躺在草地上,在夕陽中慈祥地看著馬德彪。
吃飽以後,付季昌把它拉到小河邊,給它洗了澡,馬德彪被梳洗之後,渾身皮毛發亮,整隻驢精神了不少,這是它來到紀家得到的最高待遇。
馬德彪啊……啊……啊……
付季昌拍拍它的頭,牽著它往回走。
剛進村,付季昌就覺得暗處有人在盯著他看。
他暗暗地握緊了袖子的匕首,這個小村落,怎麼也有人跟蹤自己呢。
他警惕地看著四周,馬德彪仿佛也意識到了危險,腳步走的飛快。
這時候,從柴垛後麵閃出來一個婆子。
付季昌呼出一口,收了手裡的匕首。
“我說曉北表弟呀,放驢去了呀!”紀三奶笑嗬嗬地打招呼。
付季昌嗯了一聲,緊走幾步跟上馬德彪。
老太太問了一句,就朝另一個胡同走了。
付季昌有些納悶隨便打個招呼,怎麼還鬼鬼祟祟的呢。
今晚的飯吃的比較安靜,他和黑塔各自端了飯碗,默默蹲到牆角吃。
自從他們兩個來了之後,紀家就沒有用過桌子。
因為紀曉北每天都讓曉菊做一鍋出,飯菜都在一個鍋裡,簡單粗暴,省時省力。
吃過飯以後,付季昌為了不礙眼,帶著黑塔,早早地跨牆去了宋嬸子家,回屋躺著去了。
紀曉北想起來了,母雞來了兩天了,到底下沒下蛋呀。
賣雞的可是說了,帶回家就下蛋的。
她匆匆去了後院,看到曉花在雞窩邊上轉悠。
“大姐,你買的雞鴨鵝,都沒下蛋!”
“你確定都找了一遍?”紀曉北問。
“找了,真的,不信你去看!”曉花瞪著杏仁眼,氣的鼻孔朝天,嘴裡罵著“真是糟蹋了我捉的蟲了,吃了怎麼不下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