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心裡一緊,加快了腳步。
走到近處,宋嬸子焦急地說“北呀,嬸子沒給你辦好這事,她們要撂挑子不乾了,眼看這翻出來的新土馬上就乾了,這石頭還沒撿完呢……”
“宋嬸子,你先彆著急,我們去看看!”紀曉北拉著宋嬸子就到了荒地邊上。
阿雲看到紀曉北過來了,往前挺了挺身子,其他婦人都縮了縮脖子,看了看阿雲。
“各位嬸子,來荒地乾活,是你們同意了的,這是要搞什麼?”紀曉北冷著臉問。
其他人都不說話,阿雲歎了口氣說“紀大牛家的閨女,不好好地在婆家待著,怎麼跑到我們紀家灣當大善人來了,買了我們村的荒地,租下我們村的祠堂,你這是搞什麼?”
紀曉北挑挑眉嘴裡奧了一聲,冷笑說“你是二丫的堂嫂吧,沒記錯的話,你是王老蔫的媳婦。”
阿雲挺著碩大的胸脯說“是,我是王老蔫的婆娘,紀曉北為啥不讓我家二丫來地裡撿石頭,她和大妮兒一起去找你,你為何留下大妮兒,不留下我家二丫?”
“我是東家,我想要誰就要誰!老蔫媳婦你不想來乾可以不來,也沒人請你來呀!”紀曉北神色平靜。
和這些人生氣,不值得,她從小就知道,生氣是拿彆人的過錯懲罰自己,她才不那麼傻。
再說了,這個事,她有主動權,想用誰,不想用誰,自己說了算。
“各位嫂子大娘,聽到了嗎?紀曉北就是這麼牛,臉朝黃土背朝天的乾一天,給10文錢的大善人,紀家灣的外嫁女紀曉北,大家都快點感謝她哈。”
阿雲繼續挑撥其他婦人。
其他婦人也不愛聽了,紀曉北是東家,就可以這麼傲慢無禮嗎,這地盤是紀家灣的,輪得到她一個外嫁女逞威風嗎?
婦人們的眼睛有了怒火。
“阿雲,你彆挑事兒,你去鎮上乾一天活兒,能掙幾個錢,咱們村有好多在鎮上做工的,你去問問。”宋嬸子氣哼哼地跳腳說。
“我們不用問,怎麼也比紀曉北給的多,為何紀三奶家的大妮兒在家裡編手鏈就能掙10文錢,我們做這麼累的活兒,也掙10文錢呢。”
一個和阿雲關係很好的小媳婦說。
“瞧你那糞叉子似的老手,能和人家姑娘的手比嗎,讓你編手鏈,你還不把絲線給刮爛了。”宋嬸子說。
宋嬸子和她們吵吵成一團。
紀曉北不想和她們爭論,不想乾就滾蛋,誰又不欠誰的。
她們敢這麼鬨,還不是因為看著荒地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出來,地乾了,沒法兒種藥材了。
呸~!沒你們,我紀曉北照樣種,明天我就去買藥材秧子。
紀曉北大喊一聲“彆吵了!”
周圍樹上的老鴰嚇得烏拉拉飛起來一大群,整片樹林嘩嘩作響。
婦人們一下子安靜下來,阿雲站在最前麵,像個鬥雞似的準備和宋嬸子乾仗。
“宋嬸兒,這是半天的工錢,你給她們結了,下午不用來了。”紀曉北掏出一把銅錢給了宋嬸子。
“北呀,那這荒地……”宋嬸子不安地看了一眼紀曉北。
兩天內不種藥材秧子,真的就沒法兒種了,這天看著也不像下雨的。
“宋嬸子,發工錢吧!”紀曉北說完,轉頭就走了。
宋嬸子也不猶豫,挨個把工錢塞到了她們手裡。
躲在後麵,一直沒有說話的幾個婆子一下子慌了神,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