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看到床頭的牆根透出點點亮光。
咦!
他彎腰趴在地上,眯著眼睛朝那邊看去。
紀曉北家和宋嬸子家之間的牆頭,是紀大牛修的,他蓋廂房的時候,直接用牆頭做了後牆,放些農具,沒啥影響。
付季昌眼睛都看酸了,啥也看不到,不過味道更濃了些,他確定不是腳臭,是以前在北疆吃過的臭乳酪的味道。
他想吃,特彆想吃,口水都分泌出來了,他從床下翻出一個破袋子,摸出了兩個銀錠子。
石頭半夜起來小解,看到大姐屋裡還亮著燈,他迷迷糊糊地看到兩個高大的身影在晃動。
石頭揉揉眼,沒睡夠,就是容易眼花。
解決完後,他吸吸鼻子,啥味兒,聞聞手指,心裡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大晚上的,費水又費事,他決定明早上一定洗手。
半個時辰以後,紀曉北心滿意足,嘴上掛著笑,把兩個銀錠子放到冰箱裡,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付季昌咂咂嘴,意猶未儘。
他甩甩蒙蒙的腦袋,昨天晚上摸黑到了紀曉北的屋子。
吃了一種古怪的吃食!
那東西披著帶刺的鎧甲,卻包著糯糯軟軟的果肉,臭臭的味道,吃到嘴裡著實讓人驚豔。
紀曉北說,那東西叫什麼來著,叫留住,留……什麼,留戀,對叫留戀。
長著那麼醜,還有臉叫留戀,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呀!
付季昌枕著雙臂躺在床上。
昨晚,竟然和紀曉北同處一室,還臭味相投地促膝吃留戀。
付季昌的臉頰微微泛紅。
他哼了一聲,清了一下喉嚨,她,……也就勉強稱作女人吧,半個女人,不,少半個女人,再少一點,那基本上就等於男人了。
和一個大男人在一起吃東西,有什麼不好意思嘛,完全沒有呀,喝多了稱兄道弟,同床共枕都有可能呀。
付季昌從床上爬起來,輕巧翻過院牆,去放馬德彪了。
黑塔在門口劈柴,一臉黑線地看著主子,昨夜他聞到了主子的臭腳,是真的很臭……
紀曉北屋裡大門緊閉,紀家人已經習慣了她不規律的作息了。
半夜不睡,哼哼哈嘿在院子裡打拳,早上不起。
胡同裡十來個老婆子紅著眼睛,過來了。
今天天剛蒙蒙亮,村裡十幾個漢子氣衝衝地去了她們家。
原來這群漢子先去了紀裡正家,聽說紀曉北被氣病了,漢子就一下子就火兒了。
他們在紀曉北家乾了十來天,天天米飯肉菜的吃著,還掙著工錢。
紀曉北麵善好說話,他們想讓裡正去求求她,讓她多拿點錢打井。
沒想到,一群娘們把紀曉北給得罪了,還怎麼好意思求到人家頭上。
怒火衝衝的漢子們,把老婆子們嚇的不輕,就跑來紀曉北家道歉來了。
她們還沒進門,就看到一個黑山似的男人舉著斧子,朝她們瞪眼呢。
老婆子們後退幾步,驚聲問“大,大漢,我們找紀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