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自詡是滄海遺珠的徐……(2 / 2)

周愛紅和潘三金對視了一眼。

潘三金攤攤手:看吧,他就說他沒說什麼了吧。

咳,這次可不關他的事,這會兒是媳婦你自己惹哭的。

周愛紅有些不好意思,轉頭就瞪了潘三金一眼。

還提!

“好啦好啦,剪個劉海兒發,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叫你媽媽這兩天給你剪,過了年三十,可不敢在頭上動刀剪發了。”

“媽媽在忙,沒空給我剪。”潘燕妮委屈,等晚上的不忙的時候,燈又太暗了。

“她得等過完年才不忙。”

周愛紅:“哎喲,正月可不興剪頭發的。”

“為什麼?”潘燕妮不解。

“這都是迷信。”潘垚牽過潘燕妮的手,拉著她往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

“說是正月裡剪頭發會死舅舅,到二月二龍抬頭那日,才能剪頭發。”

“啊!”潘燕妮一把捂住自己的腦門,“這麼久,那我不是得更禿了?”

“沒事,姐,我給你剪吧。”潘垚興致勃勃。

“你?”潘燕妮看了一眼潘垚。

潘垚點頭,“放心吧,我會剪得很好的。”

說乾就乾,潘垚翻出了剪刀,又翻出了一塊布,抖了抖給潘燕妮圍上,大剪刀一哢嚓,潘垚偷笑,托尼潘要上班了。

……

片刻後。

“給,”潘垚塞了一個橢圓塑料鏡子到潘燕妮手中,頗為自豪道,“瞧瞧,我這手藝還成吧。”

潘燕妮看著鏡子,驚喜又意外,“哎,你這丫頭,剪得還真是不賴啊。”

那是。

潘垚老自豪了。

轉眼,潘燕妮又垂頭喪氣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雖然有劉海遮著,不過,她的劉海確實比彆人薄。

潘垚拿掃帚掃著地上的發,瞄了潘燕妮一眼。

“姐,怎麼又不開心了?”

潘燕妮眼裡有淚光,“伯伯姆姆沒有亂說,我這腦門是大,頭發禿了。”

承認自己禿,潘燕妮又重新喊上了潘三金伯伯。

潘垚安慰,“不愁不愁,姐,你這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麵相,在麻衣相法裡,這種臉吉祥著呢,絕對是個大聰明。”

想著潘三金剛才埋汰潘燕妮寫作文還要揪發,好半天才寫兩行,還跟蚯蚓爬地一樣,潘垚連忙再補充道。

“現在學的不好,那是還沒有開竅,以後肯定會更好,相信我,你這臉絕對吉祥。”

“可是,”潘燕妮聲音裡有哭腔,“我覺得一點也不吉祥。”

瞅著潘燕妮在那兒抹眼淚,潘垚有些麻爪了。

片刻後,潘垚歎了口氣,“那我給你借一點發吧。”

她攤開手,一片榕樹葉子從外頭飄了進來,正好落在潘垚的掌心。

隻見她指尖縈繞一點靈氣,速速的在上頭打了一道靈符。

符成後,潘垚在屋裡尋了個空酒瓶,將靈符化到了這啤酒瓶中。

“給。”潘垚將酒瓶子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啊。”潘燕妮好奇。

在潘垚掐指在葉子上畫符的時候,她就製止了哭腔。

“給你長頭發用的。”潘垚言簡意賅。

潘燕妮接過啤酒瓶,稀罕的瞧了又瞧。

隻見貼了百樂啤三個大字的酒瓶子綠綠的,啤酒瓶裡是一汪綠色的液體,明明,剛才這還是空瓶子來著。

潘垚隻是丟了張自己畫啊畫的葉子,瓶子裡就多了這綠顏色的液體。

潘燕妮覺得神秘極了。

她是知道,自己這堂妹和小廟裡的老仙兒學本領,原來,學的竟然是這種本領嗎?

潘垚:“姐,你瞧見榕樹,覺得它有什麼特點?”

潘燕妮遲疑,“天天都是綠的?”

潘垚:……

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

她艱難的點頭,“這話倒也對,是天天都是綠的……”

“重點不是這個,姐,你瞧到了嗎?榕樹的根須最多,一條條的垂下來,豐茂極了。”

“這根須似發,我就向它借了點發。”

“回去後啊,你每次梳發的時候,沾一點瓶子裡的符水在發梳上,保準過段日子,你這一頭的發就又濃密又烏黑了。”

“好了,你就彆哭了。”潘垚安慰,“多大點事兒啊,也值得你一直哭,羞羞。”

潘垚朝自己臉上刮了刮,笑彎了一雙杏眼兒。

“這麼厲害?”

潘燕妮驚喜的看著百樂啤的酒瓶子。

潘垚點頭,“自然。”

“好神奇,三土,你剛剛是在畫符嗎?”潘燕妮比劃了一下潘垚畫葉子的手勢,“那怎麼不用符紙和朱墨?”

她想了想,道,“我小時候肚子疼,吃過老仙兒化的符灰,一點用都沒有,肚子反而更疼了。”

想不到,短短幾年,老仙兒竟然這麼厲害了?

還教出了三土這樣厲害的徒弟!

潘燕妮簡直是星星眼了,隻恨不得自己也能拜到於大仙門下。

潘垚將剪刀擦乾淨,往木箱子裡收好,聽到這話,有些意外了。

“師父還給人燒符灰吃啊。”她皺著眉,“不妥不妥,回頭我得說說師父,回頭給人吃出了毛病,還得賠錢呢。”

符灰怎麼能吃?

那不是迷信麼。

至於她這個生發的符紋化液,《道法樞紐》裡怎麼說的?

治病以符,符朱墨耳,豈能自靈?

靈其所以靈著,我之真炁也。①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潘垚知道,老仙兒他沒有修出真炁。

那符灰,也就隻是符灰而已。

吃點灰倒是沒什麼,以前以後,窮的人,那還能吃土呢,不過,生病畢竟是大事,要是被符灰耽擱了病情,那就不美了。

潘垚將木盒蓋上,攢了一肚子嘮叨的話,準備一會兒尋老仙兒嘮叨嘮叨。

旁邊,潘燕妮期期艾艾,“垚垚啊。”

潘垚警惕,“乾嘛?”

不叫三土,竟然叫垚垚,保準不是什麼好事兒。

潘燕妮下了決心,又是期待,又是乖巧的看著潘垚。

“我覺得吧,你好像還缺一個大師妹。”

先入門為師姐,後入門為師妹,年齡長為大,年齡稚為小。

大師妹,這話沒毛病!

潘垚:……

“不缺不缺。”

“哦。”潘燕妮拉長了嗓子,麵上是顯而易見的失落。

潘垚瞅著她的麵相,忍不住又道,“姐,你好好讀書,相信我,你真的是長了張大聰明的臉。”

潘燕妮興致缺缺,“三土啊,姐和你說,寫作文什麼最煩了,還什麼難忘的一天,我天天不都這樣過,哪裡有什麼難忘的一天。”

“煩死了!”

“這個人寫她扶老奶奶過馬路,那個人寫他扶老奶奶過馬路,我要是也這麼寫,這老奶奶多可憐啊,被扶來扶去的,一直在馬路上趕趟兒。”

潘燕妮:“忙,真是忙。”

所以,每次為了寫一點不一樣的,她把頭發都揪禿了。

“你看錯了,姐一點也不聰明。”

潘垚:……

……這歪理,倒是有幾分道理。

潘垚同情了,“那還是姐姐你比較慘。”都禿了。

“是吧是吧。”潘燕妮附和。

兩個姑娘,一個大,一個小,一齊在床鋪上,手撐著窗戶邊緣,托著腮,看著黃了葉子的枇杷樹,齊齊兒的歎了口氣。

當小學雞,真是太難了。

……

兩人一道玩了踢毽子,啤酒瓶蓋兒做的底,上頭插公雞尾巴上最豔麗的幾根尾羽,隨著踢踏,毽子在半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

“不玩了不玩了。”

潘燕妮玩輸了,擺手就又想走。

“對了,姐,你來尋我什麼事啊。”

玩遊戲的時候,潘垚的贏麵大,潘燕妮平時可不喜歡來尋她一道耍。

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潘燕妮本來是要來和潘垚聊聊離開白鷺灣,跟親戚去香江的徐蒔樹。

雖然打上課鈴的時候,他是很討厭,可是,打下課鈴的時候,她又很喜歡他。

少女懷情總是詩,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想和彆人多提提他,唇舌間,單單提到那個名字,都有一種羞澀又歡喜的好心情。

“算了,不提這磨人的了,走了就走了罷。”潘燕妮惆悵的擺手,又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劉海。

現在,還是自己禿了一點的腦門比較重要。

“三土,我走了,過兩天再來找你玩。”

“哦,再見。”

潘垚看著潘燕妮提著百樂啤瓶子的背影,蹙起了細細又好看的眉毛。

磨人的?

磨人的誰?

小妖精?

哪個小妖精?!

……

潘三金賣魚賣到了二十九下午,直賺了個盆滿缽,這才樂嗬嗬的回家,準備和周愛紅一道忙活明天過年的事。

貼對聯,掛燈籠,到處都一片紅紅火火。

過年了,除了讓祖宗們吃一頓豐富的,大家夥兒也想犒勞自己一頓好的,家家戶戶的煙囪那是沒停過冒煙兒。

殺魚宰魚,殺雞殺鴨。

三十這一天,白天忙著呢,除了拜天地,祭祖先,還要拜地主。

五方五土龍神,前後地主財神。

地主的神位離地不過十厘米,上頭擱一塊板,放了個香爐,麵朝大門,向四方納財,守護一方宅子。

三牲五果,甜點糕餅,紅線捆綁的線麵……

前頭紅燭兩根,清茶三杯。

很快,熱熱鬨鬨的鞭炮接連不斷的響起,這是祭拜完後,恭請神靈離開的炮響。

到處熱熱鬨鬨,歡歡喜喜。

九龍鎮上,孫永傳和張玉橘卻十分的不痛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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