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捉蟲) 其實,趙家……(2 / 2)

隻得拿胳膊杵了杵潘垚,小聲道。

“顧菟它想吃什麼?我們去買了給它吧。”

“不用,我不吃,吃不下!”

顧菟還在哼哼呱呱,它瞪著早就不見人影的方向,心氣還不是太順。

它哪裡醜了?

它到底醜在哪裡了?

明明兩條後腿粗壯,前肢也不失力量,眼睛炯炯有神,嘴巴也大……不是都說大嘴吃天下,有財運麼,這麼吉祥又有精神的一張臉,它到底醜在哪裡了?

人類真是沒眼光!

潘垚樂得要打跌,她忍著笑,抬手摸了摸泄氣蹲地的大呱呱。

“沒事,醜也不要緊,咱們現在是富的呀。”

當初說的高富帥起碼占一個,短短半年多時間,顧菟便做到了,真是棒!

“胡說!我才不醜,在族裡,我還是第一美男子呢。”

顧菟堅決不承認自己醜。

潘垚想了想,覺得顧菟說得也在理。

族群不一樣,看待美醜自然不一樣,她要尊重妖物,不能隻從人的視角看待。

“不過顧菟,咱們化形了,這人形又不是給你們族裡的兄弟姐妹看的,那是要給人看的。”

“要不,咱們就依著人的眼光,嘴巴小一點,眼睛也小一點,個子再高一點……那樣一來,大家也就不說你了。”

顧菟悶頭悶腦,“我再想一下。”

潘垚也沒想到,就因為自己這話,等顧菟從香江回來後,再化形,它把自己幻化成二十來歲的模樣,眼睛是小了點,仍然很大,嘴巴也是,個子倒是長成了一米九快兩米,站在那兒跟座鐵塔一樣。

它自稱是顧老板的弟弟,直接將想找茬的人嚇得往後退了退。

……

潘燕妮吃得肚子溜溜圓,夜深了,潘垚帶著她回去,她還意猶未儘模樣,一路上都在興奮地說著話。

西南方向,依舊有許多紙馬馱著包袱朝九幽奔去。

潘垚和潘燕妮又瞧了一會兒,這才朝家的方向走去。

……

又過了兩日。

顧菟和潘垚打了一招呼,濃煙漾過,褪去那大肚矮個的模樣,小蟾蜍精呱了一聲,躍入江河之中,朝大海的方向遊去。

“我走啦盤盤,你千萬要給我看好攤子哦!彆出了岔子。”

“它們都是錢呢……”

“……錢呢。”

遠遠地傳來顧菟的聲音,餘音嫋嫋。

顧菟不畏路途險阻,漂洋過海,奔赴千裡,準備去海的另一邊進貨了。

潘垚肅然起敬。

難怪是能夠發財的人。

“你放心吧,我一定將攤子看好,好好地幫你賣貨。”

潘垚雙手撐成喇叭狀,朝這顧菟方向喊去。

末了,她想了想,又添上一句,“風雨無阻。”

這下,顧菟安心了。

……

芭蕉村。

匆匆地吃了幾口飯,潘垚便準備去A市幫顧菟賣貨了。

“爸,媽,我先走啦,夜裡會遲一些時候回來,你們彆等我,自己先睡吧。”

潘垚打了聲招呼,潘三金應了聲。

接著,他就見潘垚利索地朝腳邊拍了道靈符,下一刻,她的身影淡去,好像抬腳進入了另一個維度的空間。

隻消片刻,這裡就沒有了潘垚的身影。

不論瞧幾回,潘三金和周愛紅兩人都覺得神奇。

周愛紅瞧了瞧周圍,總覺得家裡沒了小姑娘的身影,哪哪都冷清,明明她家盤盤也不是話多的性子。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賣好貨,會不會有人瞧著她人小就欺生?”

周愛紅長籲短歎,格外的不放心。

再看在一邊喝三白酒的潘三金,她有些不痛快了。

“都是你,也不把飯吃快一些,你要是吃得快一些,還能陪著她一起去城裡。”

潘三金連連叫屈,“多我一個,盤盤還得再多使點靈炁,要是遇到什麼,需要打架鬥法,力道不夠用了怎麼辦?”

對於靈炁這些東西,潘三金聽潘垚說過,不過,什麼絳宮,又什麼泥丸宮,他聽得是雲裡霧裡,就以自己的理解去理解了。

靈炁那東西,大體就是力氣,用光了得休息休息才有。

“再說了,明兒我還得忙龍舟廠的活,晚上睡不好可不行,不然你去?”

周愛紅嗔了他一眼,“說得好像就你會愛惜閨女的力氣一樣。”

“對了,你那龍舟最近怎麼樣了?能按時做完嗎?”

潘三金估量了下,“應該行!”

“就是那小趙也不知道被什麼事耽誤了,本來說好了,最近要來廠裡看看龍舟的進度,還要再討論討論,到時龍頭雕刻哪一種的更好。”

“早幾日電話裡約過,這幾日卻沒了消息,BB機的訊息也沒人回。”

說到這裡,潘三金皺了皺眉,有些擔心。

周愛紅也擔心,不過,她擔心的點不一樣。

“他不會是不要了吧。”

“那不能!“潘三金立馬道,“那小趙我瞧過了,雖然一副趕時髦的模樣,人卻不輕浮,眼神也清正,不是一聲不吭就不守信的人。”

“再說了,訂龍舟可是要付定金的,百分三十呢,這錢,他總不能不要了吧。”

周愛紅:“難說,你們還是再聯係看看,彆是出了什麼事。”

潘三金也有些不安。

“成,我明兒給在龍說一聲,讓他再聯係聯係,實在不成,去A市走一趟。”

潘在龍是龍舟廠的老板,要是小趙的船沒了下文,老板損失,他們這些做員工的被拖欠工資,日子也不好過。

做一條龍舟可不容易,備料、做龍骨、釘底板、做舟橈……然後再拋光,一條條細縫用竹絲和蜆子棕油填充,上漆畫花,直到龍頭刻好,這才將一條龍舟做成。

雖然是技術活,每一道卻是賣大力氣的。

……

而被潘三金念叨的趙來景,此時,他的情景可不容樂觀。

短短兩日,丁桂香一下子老了十來歲,原先還發黑的發,隻短短兩日時間就成了霜白。

這會兒,她熬得兩眼凹陷,目光緊緊地盯著病床上的趙來景,兩手抓著他的手,一動也不敢動。

她就怕自己轉個頭的空檔,床上這人……她的兒,他淺淺的呼吸就要斷去。

“滴,滴,滴……”病床床頭邊的心電圖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平穩安撫人心,給家屬些許慰藉。

丁桂香盯著趙來景麵上的呼吸罩,隻見隨著他淺淺呼氣,呼吸罩上有水汽,她的眼裡也熏騰起了水霧,下一刻,將兒子的手握緊,腦門擱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活著,她的兒子還活著……

不管怎麼樣,這一刻他還活著。

“阿姨。“林維堂瞧見這一幕,心裡難受極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懊惱道。

“要是那天,我們早一點回來就好了。”

在聽了血光之災後,兩人就該第一時刻往家裡走,路上腳程快一些,再快一點,說不定就碰不上這倒黴事了。

林維堂胡子邋遢模樣,整個人也憔悴不堪。

哪裡想到,那看相算卦的說得這麼準,前一刻才說完血光之災,還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在回去的路上,恰好就出事了。

“不怪你,這都是巧合。“丁桂香忍著心裡的痛,視線落在林維堂打了石膏的手上。

“你也護著小景了,阿姨心裡感激你,要不是有你,小景,小景說不定都當場沒命了……”

說到後頭,丁桂香又將臉靠近趙來景的手中,幾乎是泣不成聲。

“阿姨,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林維堂不敢居功。

這會兒,他還覺得這場災難來得莫名其妙,也慶幸在那樣巨力巨物砸下,血淌了那麼多的情況下,趙來景還活了下來。

真是令人意外,卻又道一聲祖宗保佑。

那天夜裡,兩人見算命的居然說趙來景父母俱在,而且爹還是個有財運,事業風生水起,呈崢嶸之勢的。

一聽這話,兩人心生的晦氣,瞬間就沒了。

這根本就不準嘛!

誰不知道趙來景的爸爸趙祥鵬兩三年前就出了事,泡水裡都成巨人觀了。

發大財,澤蔭子孫是有,平安無恙是沒有。

兩人將這事拋在後頭,趙來景提著籃子往家的方向走。

突然間,好幾個壯漢衝了出來,有一個小子指著趙來景,神情恨恨,緊著就扯著大嗓門喊道。

“是他,就是這小子掘了大哥的牆角!玩弄了咱們阿妹的感情!還對人始亂終棄!”

“他這是耍流氓!”

這話一出,趙來景和林維堂愣了愣,正想說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們沒有……不過,在人還傻眼發懵的時候,就見領頭的人臉一沉,凶悍道一句,“好你個小子,膽大包天!”

下一刻,他手一揚,後頭的漢子氣勢洶洶地就衝了過來。

他們扯著人的頭發就打,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竟然還用斧頭砸了趙來景的頭。

隻這一下,趙來景人就癱了下去。

壯漢們瞧著好像出了亂子,互相瞅了幾眼,朝地上的趙來景呸了兩聲,還不忘放下狠話。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流氓罪可是會槍斃的……我們也算替天行道,走!”

一夥人來得快,走得也快。

……

A市第一醫院裡。

林維堂懊惱,“是我沒用,沒有護住來景。”

他要是身手再好一些就好了,也怪事情來得突然,一夥人氣勢洶洶地來,也不給人辨嘴的機會,上手就打。

他們反應慢了一步,挨了第一拳,再跑就來不及了。

也因為那人先發製人的那句撬牆角,玩弄感情,周圍的人也不敢多勸架。

見人多勢眾,大家也都退避到一邊,唯恐遭了殃。

也是等到壯漢離開後,這才有人在自己的嘶喊中,幫忙喊了警察,叫了救護車。

……

丁桂香神情黯然,“那麼多人,你怎麼能護得住,沒有折了你,阿姨已經是慶幸了。”

瞧著兒子呼吸淺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這樣的心情,她怎麼忍心讓彆人家做母親的也體會。

丁桂縣抓緊胸口的衣服,眼裡有霧氣熏起。

這種滋味,簡直是肝腸寸斷。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趙來雲攙著老太太鄭音容過來了,後頭跟著老爺子趙立德。

趙立德手中拎著裝飯的籃子,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趙來景一眼,長長地歎了一句。

“今天怎麼樣?清醒了嗎?”

丁桂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趙立德:“我去醫生那兒問問情況。”

說完,老爺子背著手離開了。

“奶奶你坐。“趙來雲眉眼微垂,為老太太搬了張凳子過來。

鄭音容坐了下來,她看著腦袋上纏著白布,奄奄一息躺病床上的趙來景,心中一痛。

怎麼能不痛?這也是她嫡親親的孫子,雖然這孩子不夠正經,性子愛招惹,平時也討人嫌了一些。

鄭音容擦了擦眼角的淚,再開口,說出的話卻不是太好聽。

“該!遭了這回罪,以後就知道深淺了。”

“我看你以後還會不會瞎胡來!談對象就談對象,怎麼能談已經有對象的姑娘?”

“要知道,老話都說了,賭博出賊星,奸情出人命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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