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門規矩就是如此,不一定是東西不好,而是東西沒有冠以世俗承認的身份,如此,它便少了一份正統。
也就是俗稱的,三無產品不好賣。
潘垚眼睛一亮,“府君還記得那皮行?老仙兒說了,那是我們的師祖。”
“沒事,我不怕辛苦,顧菟冬眠去了,還有阿大幫著我。”
潘垚滿不在意,辛苦算啥,隻要不心酸就成!她的東西好,保準不會被人砸攤子。
瞧著潘垚乾勁十足的樣子,玉鏡府君眼裡也染著笑意。
……
潘垚掐了手訣,此處寒風驟起,風如颶風,愈來愈烈,繞著大榕樹刮個不停,猶如綠海的華蓋搖擺,一片片橢圓的樹葉從枝頭落下。
它們卷在寒風之中,如綠綢一般朝潘垚湧來。
玉鏡府君立在一旁,寬袍簌簌而動,他沒有插手,隻目光落在於綠意中掐著手訣的潘垚身上。
隻見她眉眼微沉,滿是認真,指尖縈繞一點靈氣,下一刻,速速繪了靈符,掌心一推,符紋落在那汪洋的綠意中。
一片片綠葉沾了符紋,化作綠色的液體,隨著手訣指引,落入早備在一旁的一口甕壇中。
“成了。”潘垚歡喜。
她轉過頭,就見玉鏡府君也在瞧著自己,當下,潘垚毫不吝嗇地露了大笑臉,眉眼彎彎。
玉鏡府君也笑了笑。
再瞧大榕樹,隻見它依舊綠葉繁茂,氣須低垂,於風中就像一團綠雲漂浮。
顯然,這般繁茂的大榕樹,就算被借了發,它也還剩許多,不必擔心它自己被借禿了。
這一次,再看樹乾上那微微凸起的木臉,潘垚倒是沒有那惋惜的惆悵了。
隻要有努力的方向就成。
無需多想,去做就是了。
……
不知不覺,天空出現一道魚肚白,東邊的雲都被染了光彩。
“天要亮了。”
潘垚指著東邊的雲,回頭看玉鏡府君,道,“府君,咱們就看了日出再下山吧。”
玉鏡府君順著潘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日頭還未出現,浮雲卻先一步預告了天明。
裝著綠意的甕壇在靈炁的作用下,一點點變小,最後成了小酒壇大小,抱在懷中恰恰好。
潘垚將這壇子的綠意抱在懷中,低頭一瞧,嘟囔了一句。
果然,以前瞧的小說雖然脫離了現實,卻也有以事實為依據,這不,她都打算做洗發膏和肥皂賣了。
肥皂,那可是許多小說裡的第一桶金呢。
潘垚越想越覺得樂嗬。
“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就想到了點好玩的事。”視線瞥過,潘垚指了指東邊,語氣裡有著雀躍,“快看,太陽出來了。”
話才落地,下一刻就見一縷霞光衝破黑暗,太陽從山的另一頭躍出,晨昏線奔襲而來,自東向西,鋪向整個大地。
隻片刻的時間門,雲蒸霞蔚,美不勝收。
“真好看,這兒不單單看月亮好看,就是看太陽也好看。”
潘垚和玉鏡府君這會兒坐的正是榕樹氣根探向另一座山頭的那根氣根。
隻見它微微拱起,約莫十五六公分的粗細,下頭是懸崖萬丈,清晨時候,雲霧繚繞,就好似在雲海中看日月一般。
“走吧,該回家啦。”
潘垚一躍而下,元神如風似光,隻片刻時間門,兩人便到了小廟這處,和玉鏡府君揮彆後,瞧著那道白影沒入仙人騎鳳的神像中,潘垚這才抱著一甕的壇子,朝家的方向跑去。
……
接下來幾天,潘垚忙活著將這生發液包裝成洗發膏和香皂,讓那生發的速度沒那麼嚇人,為了讓大家挑選,她還貼心的做了好些種香味的。
梅花,山茶,水仙,玉蘭……還有一種便是草木原本的味道,清冽中帶分苦澀。
彆人她是不知道,潘垚自己最喜歡的便是這草木香味的。
第一個客人,潘垚給了老爸先用,潘三金雖然沒有謝頂,不過,這發際線有往後推的跡象。
……
冬日時候,太陽都落山比較早,堂屋裡的鐘才走過六點鐘,村子外頭的天光已經有些黯淡,家家戶戶拉起了燈。
燈光昏黃,卻也暖心。
冬風呼呼吹來,家裡燒了火盆,暖呼呼的,再擱幾個橘子在架子上烤一烤,滿屋子的橘子香氣,彆提多舒服了。
多數人都喜歡冬夜,有一種安心的靜謐。
簡單的吃過飯,潘垚便準備去市裡。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啦,不用等我,有阿大陪著我,沒事的。”
“這麼快就吃好了?”
潘三金和於大仙還沒吃菜吃飯,兩人正在喝酒,三白酒煨得暖暖的,喝上一口,燙口中帶兩份辛辣,回味無常,一整日的疲憊都消乏了。
潘三金鹵肉夾在筷子中,瞧到潘垚下桌,那口肉都吃得不香了。
“今兒風大,天又冷,要不今晚就不去了,明兒再去?”
話才說完,潘三金就挨了閨女兒一眼瞪。
“那怎麼行,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做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一氣嗬成,不能拖,我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