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和李清露乘著馬車,向著明國京城而來,兩人都不是劍客,來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純粹是湊個熱鬨。
兩人行至傍晚,李清露對虛竹甜甜地說道:“夢郎,你看今天天色已晚,還是不要再趕路了吧。”
“夢姑,那我們便找個客棧先休息吧,就是這裡有些荒涼,不知道哪裡有客棧。”虛竹聞弦歌而知雅意,有些羞澀地回答道。
“尊主,還有一刻鐘便抵達客棧。”車夫旁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拉著韁繩,對虛竹恭敬地說道。
“哦……多謝,你們費心了。”虛竹掀開馬車門簾,一見此人便覺得麵熟,似乎是被自己解除過生死符的人,頓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正如那個黑衣人說的,隻過了一刻鐘,馬車便在一間客棧門口停了下來,客棧內寂靜無聲,顯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客棧的人已經被我等遣散了,二位請。”那人將虛竹和李清露帶到一個房間,施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這準備得也太……”虛竹走進房間內,隻見屋內的桌子上酒菜已經備好,各種美味佳肴擺了一桌,為了照顧虛竹的口味,其中有好幾盤是精致的素宴,兩杯酒已經倒好,酒香清冽溫和,十分勾人。
屋內有兩張床,上麵都已備好寢具,還放著四套乾淨嶄新的衣服,尺寸明顯是按照兩人的身材專門訂做的。
“他們也是一片好心,我們可不能辜負呀。”李清露笑道,虛竹的手下做事如此細致貼心,這次旅程想必會十分輕鬆愜意。
兩人折騰了一夜,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走出房門後,不遠處已經有一個侍者在等候,見二人出來,便詢問二人想吃什麼早點。
兩人吃完早餐後,正準備乘坐馬車離開,卻看見桑土公突然從土裡冒了出來,他對兩人施了一禮,“尊主,段王爺托我給您帶個話……”
花府
今天是花如令的壽辰,每到這個日子,花滿樓平時安靜溫和的心裡都會開始感覺到陣陣不安。
他總是回想起多年前,鐵鞋大盜抓住了他,伴隨著一句“這是你在世上見到的最後一張臉”,燃燒著烈火的寶劍輕輕一揮,花滿樓的世界自此隻餘下黑暗。
所有人都認為,鐵鞋大盜十多年前就已經死在花如令手中,但在花滿樓的感覺中,鐵鞋大盜一直都存在,而且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因此,每到這個日子,他都會心神不定,倒不是因為童年的事情讓他產生了畏懼,恰恰相反,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無懼鐵鞋大盜,他擔心的反而是抓到他後,自己該如何處置他。
按照常理,麵對這個毀了他一生的人,他應該將他殺之後快,隨後碎屍萬段,再不濟也要將其眼睛刺瞎,讓他嘗嘗自己的痛苦。
但花滿樓卻不是這樣的人,他從來沒有殺過人,也從來不想殺人;從來沒有傷害過人,也從來不想傷害人。
像他這種人,自己遭遇過的痛苦,是絕對不想讓彆人遭遇的。
但是他卻有兩個喜歡自作主張的朋友,段正淳和陸小鳳一大早就湊到一起嘰嘰咕咕了起來,顯然是為了鐵鞋大盜已經做好了準備,隻待請君入甕了。
宋問草也不出所料地早早到達,他信心十足,自己雇傭的那些旁門左道都算得上是高手,再加上混亂之下花如令哪管得上玉佛,自己又有‘藥俠’之稱,在江湖正道頗有名聲,如此一來,自己有心算無心,豈有不成功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