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銘的越野車要放開速度跑的話,在高速公路上可以輕鬆拉到二百碼,但在蘇州市區的街道上,任你是飛機的速度,你也隻能跟烏龜去賽跑。
經過無數個紅綠燈,越野車總算開上了高速公路,上了高速公路,鄭鈺銘的越野車終於可以像脫韁的野馬撒了下野,開了半小時,鄭鈺銘看到前方有座加油站,瞄到自己油箱標示已經過大半,便轉進加油站,準備把油箱加滿。
車加滿油,鄭鈺銘搖下車窗,遞給加油小妹人民幣。
“什麼味?”加油小妹鼻子嗅了幾下,接過四張百元鈔票,麻利的找零給顧客。
“不是汽油味?”鄭鈺銘開了車窗,直覺得汽油味更重,這個加油小妹難道還可以聞到汽油味以外的味道?
“不是汽油味,怪怪的。”加油小妹找完零,便轉身朝後麵等待加油的車走去。
鄭鈺銘重新啟動車子,搖上了車窗,現在是冬天,開了下車窗,車裡溫度都下降了不少,車窗一關上,越野車裡溫度迅速回升。
鄭鈺銘把車往前開了幾步就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車廂裡真有股怪味,是什麼東西?是自己老媽把年貨放到車後座上了嗎?
鄭鈺銘想看下後座到底被自己母親塞了什麼東西,隨著車內溫度升高發出異味,當他回身看向後座,突然被自己駕駛座椅後冒出的一個男子腦袋嚇了一大跳。
“彆動!”這人聲音低沉,眼神犀利,外貌看起來三十出頭,鄭鈺銘光一看這種眼神,心裡就警報長鳴,這不是普通百姓有的。
“你誰?”鄭鈺銘這句話條件反射般問出來。
“回頭!給我繼續開車,放心,我隻是搭個順風車。”如果真是搭順風車的也就罷了,可這人手中握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車主呢。
“你要到哪裡?”回過頭去的鄭鈺銘身體哆嗦了一下,他長到二十八歲還沒有跟人打過架呢,這沒做過暴力之事的良民,一下對上殺人凶器,說不害怕可就不正常了。
“去你的花木基地。”順風車客人看著鄭鈺銘邊顫著身子邊啟動車子,不由輕笑一聲:“放心,我就借你的地方避避,不會傷害你性命的。”
“這位大哥,花木基地太遠,開到那要兩個小時,我到下個路口把你送下去好不好。”鄭鈺銘一聽這劫持他的人要到花木基地去躲避,心裡十分著急,後悔在越野車上刷什麼廣告,讓綁匪一下就摸清自己的底細。
“是不是送我下車你就可以報警?”順風車綁匪用手槍頂了下肉票的腰。
“不!哪裡會報警!絕不報警!你要不相信,可以把我手機搜走。”鄭鈺銘心底倒是想這麼做。
“開去花木基地,今天要麻煩你招待我一下。”
順風車綁匪閉了閉眼睛,他的右小腿被仇家的消音手槍擊中,幸好子彈是穿過肌肉而出,沒有留在小腿裡,在超市地下停車場爬上鄭鈺銘的越野車後,用車裡的毛巾把小腿包紮住,傷口被紮緊,流血不再厲害。這樣處理也隻是讓自己擺脫失血過多死亡,失去大量血液還是影響到了身體,順風客人感覺自己精力在下降,他必須找個地方休養一下,這位被他劫持的越野車車主,一看就不是特彆膽大,也不是特彆膽小,正適合做他的人質。
順風車綁匪如此思量是因為,特彆膽大的人會想法反抗,特彆膽小的人會嚇得六神無主,無法給他當車夫帶他逃離,所以順風車綁匪鑒定完鄭鈺銘的性格,當即改變半路下車的主意,決定綁架鄭鈺銘直到他體力恢複。
悲催的肉票不知道自己既不膽大也不膽小的表現,受到綁匪的親睞,才讓綁匪打定主意緊跟去花木基地,心裡還在琢磨怎麼在路上擺脫這人。
“車開快點!”看著一輛輛居家車從後麵超過越野車,綁匪不滿了,又用手槍頂了下鄭鈺銘腰部。
鄭鈺銘磨工做不成,索性死踩油門,把速度拉到了二百碼,就指望著在高速上如此的超速能吸引來交警注意,這樣也許能借助警察的幫助,從綁匪手中逃脫。
可惜高速公路上沒有巡警,鄭鈺銘的超速除了惹來被超車司機的國罵,沒有起任何作用,反倒縮短了到花木基地的時間。
要不要搞個車禍出來脫身呢?撞大貨車?隻怕撞了大貨車,不但把綁匪撞暈撞死,自己可能也要同去。撞欄杆?自己這樣的車速撞上肯定是車毀人亡。
就在鄭鈺銘左思右想之際,轉向鄭家花木基地的路牌出現了,看著路牌上全國最大花木市場歡迎您的標語,鄭鈺銘死心了,這綁匪今天看來是去定他的世外桃源。
越野車拐上了岔道,鄭家花木基地附近就是個全國最大的花木交易市場,在交易市場周圍十幾公裡的土地裡,到處種植的都是花木,田地裡基本看不到糧食。
“這裡風景不錯。”綁匪坐在後座的衣物上,頭靠著鄭鈺銘的駕駛椅背上,拿著槍的右手一直頂著鄭鈺銘,大概覺得目的快到了,竟然有閒心打量車窗外麵,看到田裡裡,即使在冬天,也處處鬱鬱蔥蔥,不由開口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