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主在,這裡就是百慕。”葛大妞眼裡有對兩位家主的崇拜。
“是啊,我們的家主就如天上神人。”葛二妞活到十五,沒見過比兩位家主好看的人,更沒見過比兩位家主還仁厚有本事的貴族。
除夕之夜,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在彆墅大廳供奉了祖先。對於自己的父母,鄭鈺銘不知道該怎麼定位他們的生死。按照鄭鈺銘的想象,自己的父母應該是跟他一樣活著,活在另一個平行空間。但在這個時空,父母隻能算未來人。鄭鈺銘跟父母等於是陰陽相隔,可依然不能把他們定位為逝去。鄭鈺銘供奉的祖先牌位隻能籠統地寫著鄭氏先祖。
鄭楚兩家的祖先牌位是並排呈放,祭奠儀式是同時進行,按照楚朝輝的意思,他們兩人在這時空已經相依為命,不分你我,形同弟兄,這個供奉祖先也就不要分開祭奠了,反正追溯上去,都是炎黃子孫,是一個共同祖先繁衍下來的。
大秦是沒有火藥的,沒有火藥就沒有爆竹,沒有了爆竹,除夕夜顯得有些冷清,鄭鈺銘和楚朝輝守歲到下半夜,便回各自房間休息。
大年初一,彆墅的大門早早打開。鄭鈺銘和楚朝輝帶著三個孩子,穿著深衣禮服在院內接受奴隸們的拜年。幸好壓歲錢是漢代才出現,鄭楚兩人不用發放紅包壓歲,省了一筆小錢。
奴隸們拜年拜得差不多了,鄭鈺銘和楚朝輝便帶著霍家兄妹和衛青去了南埠知事府,在那裡,他們兩人要接受村人的拜年,當天晚上,他們會住在南埠,第二天將到達城去給蔚山君拜年。
衛青過了年就是十四歲,霍思中十三,霍思華十歲。三個孩子進了山穀,生活條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三個人都長胖了,個子都抽高了。衛青身高是長得最快的,如今個子比進山穀時高了一個頭。霍思中身高速度沒有衛青抽得快,但個子也有這個時空正常孩子的身高。霍思華則看起來有八、九歲的樣子。
生活條件一好,臉上就養得紅潤好看起來,身上穿著漂亮的提花布做的深衣,腳上是皮製棉靴。三個孩子哪裡還有流浪兒的模樣,看起來就像貴家子弟。
村人比奴隸多,直到中午時分,來知事府拜年的村人才告一段落。鄭楚兩人在知事府開了酒宴,招待吳大一家、吳族長、祠堂教書的兩位村人,各廠和作坊的總管,還有乘船過來拜年的鷹部落族長拓雄,他的兒子拓素和女兒拓箐。
鷹部落今年過了個豐盛年。拓雄父子,聽從鄭楚兩人的教導,拓雄到周圍小部落遊說,用糧食換來許多廉價勞動力幫鷹部落挖礦。拓素帶著部落中的勇士跟在父親身後武力威懾,誰要不肯這種糧食換勞力交易方式,拓素就用手中武器讓他們同意。
小部落大都難混饑飽,對這種能解決他們溫飽問題的交易基本很歡迎,不歡迎的得掂量自己有沒有跟鷹這個大部落一戰的實力。
鷹部落多了人力,手上有了更好的挖礦工具,每月的鐵礦產量翻了六、七倍。鐵礦的售價又被鄭鈺銘提高。鷹部落用鐵礦石在南埠換來了足夠的糧食、日用品、南埠布。開春以後,鷹部落準備到南埠購買磚瓦回去建造部落祭祀廟,破破爛爛的祭祀處以後將是高大漂亮的磚瓦房。祭祀廟的房子格局,拓雄準備參照南埠商鋪的房子樣式,在他眼裡,兩層樓就代表高大。
因為是冬天,吃炒菜什麼太冷,宴席就用了火鍋形式,四、五個人使用一個火鍋,知事府大廳一共擺了架了五個火鍋爐子。鄭楚兩人合用一個,吳大和南埠村人合用一個,工廠和作坊主管合用一個,拓雄一家用一個,衛青、霍家兄妹和吳妻吳灃使用一個。
火鍋使用的調料很多,在火鍋湯裡涮出來的菜味道不錯,加上火鍋熱氣騰騰,大廳中的人吃到一半,每個人就開始冒汗。
吳大一家在知事府已經享受過火鍋,對這種新型吃法很推崇。南埠村中的其他人跟拓雄一家都是第一次見識。從最初的不敢動筷,到後來甩膀大吃。越吃越熱,越吃越爽。特彆是拓雄一家,在吃喝方麵一向原始,這味道鮮美火鍋一下子就讓他們著了迷。
“兩位知事大人!請賞鷹族一個火鍋,以後鷹族人吃了這樣的美食,挖礦會更有力的!”宴席結束,拓雄打著飽嗝,在告辭時提出了要求。
“恩!既然鷹部落的勇士喜歡火鍋,就帶兩套火鍋用具回去吧。”楚朝輝笑眯眯的,他喜歡鷹部落對生活的追求,有追求,才會拚命想法創造財富,也就是拚命挖礦。
“鷹部落想從南埠買那種很大的米,請兩位知事允許。”拓素運礦去山穀,吃過山穀中的大米飯,那種飯又香又可口,比粟米口感好多了。鷹部落食用的糧食都是從南埠得到,想買那種大米卻買不到,村人不賣,專門供應他們糧食的店鋪沒貨。
“這種大米不多,以後可以特供一些給你們。”鄭鈺銘點頭答應,南埠的糧店就是知事府開的,從周邊國家收購來的糧食除了放在山穀貯備,其他都在那店鋪出售,保證南埠地區糧食供應。不這樣的話,光鷹部落不事農業,一個部落需要的糧食,南埠就供應不了,糧食一短缺,就會造成達城糧價上漲,引起各種不必要的麻煩。
一頓火鍋吃的時間很長,送走客人,天色已黑,知事府的人準備休息。
鄭鈺銘在規劃知事府圖紙時,是以辦公功用為主,臥室設得不多,隻備了兩間主臥和一間書房,今天晚上除了他和楚朝輝,還有衛青和霍家兄妹要住在這裡。衛青和霍思中住了書房,書房是霍思中常住的地方,一間臥室給小女孩霍思華休息,鄭鈺銘和楚朝輝擠了一間。
天色剛黑,這個時辰對於兩個穿越人士來說,睡覺太早。
“我們兩個再喝點米酒。”楚朝輝捧了壇米酒進房,又命奴隸送了些下酒小菜到臥室,大有和鄭鈺銘雪夜品酒的架勢。
“這個米酒好喝了嗎?”知事府的米酒是用糯米做的,是楚朝輝貢獻的釀酒秘方,楚朝輝父親的家鄉到了年底必釀的一種米酒。
“時間夠了,這酒就要這種時候喝。”楚朝輝笑眯眯地拿了兩隻瓷碗,一人麵前放一隻。
“口味很好!”鄭鈺銘抿了一下,很甜很香醇,比青酒好下口。
“在我父親的家鄉,那裡的祖輩辦喜酒都是用這種酒。”
“我爺爺也會釀米酒,不過他用白酒兌的,酒味口感比這個凶。”那種米酒給人酒的感覺,不像楚朝輝釀出來的,跟甜果汁差不多。
“口味好就多喝點。”楚朝輝眼睛眯得更細。
“喝這種酒要醉的話,得喝多少壇呢?”鄭鈺銘仰頭喝下半碗,米酒進肚,有股暖意從小腹升起。
“試試看,看喝多少可以醉。”楚朝輝沒有像鄭鈺銘那樣大口額灌,而是細細品味。
“我看這酒就跟低度啤酒一樣,灌不醉人,隻會灌到你不停上廁所。”鄭鈺銘聳肩。
鄭鈺銘說了大話,這米酒不是低度啤酒,不是隻讓你不停上廁所,而是讓你醉得如夢如幻,做上一場淋漓儘致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