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這天,天還沒有發亮,南埠理事府大門大開著,門口有一輛四輪馬車和其他六輛普通馬車,普通馬車上裝滿了要獻給蔚山君貢品。馬車旁是十幾個騎著雜馬的理事府護衛。
護衛騎的雖然是雜七雜八的劣馬,一個個卻臉有得意,就好像後世的□絲開上了寶馬似的得瑟樣。達城地區不產馬,所有馬匹都要從外地買進,而這時空軍隊的兵種,最牛逼的是騎兵,楚朝輝和鄭鈺銘都深知這點,所以想儘一切辦法從產馬區購買馬匹,一些品質不好的雜馬購買起來很順利,但一些健壯的駿馬就不容易得到,因為產馬諸侯國控製很嚴厲,這些諸侯國國君一怕種馬外流,二不想增加非產馬諸侯國的實力。
大秦諸侯國擁有好馬的國家不多,隻有趙國和最北方的燕國有大批良馬,而吳國隻有靠近趙國的北侯封地產馬,北侯的封地不大,良馬數量有限。像楚或者齊魯這些有馬的國家,馬的質量都不行,隻是一些能代步和拉貨的普通馬,不配用作騎兵坐騎。
在諸侯國邊境關卡,商人多少匹馬過關卡,等離開時也隻能是這個數,有些聰明的商人為了把好馬從產馬國帶出,就暗地裡賄賂邊境關卡虎賁,回程時把普通馬換成良馬帶出邊境,進出關的馬匹數量一樣,隻是質量改變,商人們把良馬運到南埠,高價賣給知事府,賺取巨額差價,南埠的兩百多匹好馬就是這樣得到的。
趙國這個大秦唯二產良馬的國家,邊境關卡控製非常嚴格,商人想用普通馬換良馬出境的辦法在趙國邊境是行不通的,換馬出境的辦法都是針對跟燕交界的齊魯兩國,齊魯這兩個國家的邊境虎賁軍官都很**,商人用錢幣打通關節,為南埠開通了馬匹交易之路。
生意做長久後,一些商人覺得用普通馬換良馬成本太大,便對邊境虎賁軍官加大賄賂,用廉價的騾子冒充雜馬入境,邊境關卡虎賁書記員把騾子統統記錄成馬匹,當有百姓看到質問時,卻招來邊境虎賁的一頓毒打,直打到質問人承認騾子是馬才罷休,因此,齊魯之地的百姓便常用‘指騾為馬’來比喻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二十一世紀的‘指鹿為馬’成語,就這樣被鄭楚兩人間接蝴蝶掉了。
南埠從各地購買來的馬,良馬分給騎兵隊,雜馬配備給山穀巡邏隊、南埠知事府和治安局,最低等的劣質馬則被用到運輸和貨運上。南埠知事府護衛所騎的馬算是雜馬中的好馬,達城普通貴族的坐騎也不過如此,所以護衛們才臉有得色。
冬至的早晨溫度極低,潮濕的路麵凍得硬邦邦的,南埠知事府門前的護衛身上穿著和後世衣服式樣很像,他們頭戴皮帽,腳蹬著棉皮靴,上身穿著棉衣,外罩羊皮襖,手上戴著粗燥的羊皮手套,□穿著直筒棉褲,膝蓋處套了皮護膝,麵對零下六、七度的低溫,一個個都不覺得寒冷。他們身上的穿著是知事府發給的,不需要他們自己掏錢。
護衛們在門口沒有等多久,衛青和霍思華率先牽著各自的坐騎從府內出來,兩人在府外上了馬,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一身節日禮服,並肩走出了大門,上了四輪馬車。
知事府門前的車隊緩緩駛出南埠村,這時東邊天際微白,南埠村從沉睡中醒來,開始有了人聲,村子東北方的軍營吹起號角,那是士兵的起床號,士兵起床後,將進行晨練。
鄭鈺銘從上了車,就把臉對著車窗,後腦勺對著楚朝輝。
“鈺銘,還生我氣?”楚朝輝抓過鄭鈺銘的手,合在掌心揉搓,鄭鈺銘想抽回都抽不動。
鄭鈺銘回頭橫了楚朝輝一眼,繼續彆過頭去看著窗外,想到蘇婦等會兒進他房間打掃衛生,將會發現床上汙跡和換下的內衣褲時,鄭鈺銘的臉不由越發發燙。
“不會真的生我氣吧?”楚朝輝把鄭鈺銘的手抬到嘴邊,開始啃咬。
“放手!”鄭鈺銘想抽回手,卻被楚朝輝緊緊按住。
“不放,我喜歡這手,喜歡極了。”楚朝輝邊啃邊帶著笑意看住鄭鈺銘,話語裡一語雙關。
今天早晨鄭鈺銘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楚朝輝緊摟在懷,一隻手還握著楚朝輝的**。原來楚朝輝抓著他的手做按/摩棒。在楚朝輝的堅持之下,今天兩人一大早都做了回手活。
“你...”鄭鈺銘被楚朝輝這麼一說,臉更紅了,現在鄭鈺銘白膩的臉上就如抹了胭脂般豔麗。
楚朝輝見狀,哪裡還忍得住,一把把鄭鈺銘拖到懷裡,沒頭沒腦親了上去。
四輪馬車車外是寒風冷冽的嚴冬,馬車內是春意盎然的暖春,兩人親熱良久,楚朝輝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鄭鈺銘,馬上要參加蠟祭,楚朝輝不能把兩人外表弄淩亂。
“鈺銘,我太想你了。”楚朝輝摸著鄭鈺銘的臉低喃。
“朝輝,我也是。”鄭鈺銘臉上感覺到楚朝輝掌心的老繭,心裡不由一酸,他在南埠忙民生和經濟累得眼眶發青,在山穀訓練士兵的楚朝輝並不比他輕鬆到哪裡,鄭鈺銘記得兩人剛被傳送到大秦時,楚朝輝的手掌是一點老繭都沒有的,兩年不到的時間,這雙手除了練得堅硬如鐵板,掌心和手指處多出的老繭也厚厚。
鄭鈺銘難得的真情流露,讓楚朝輝心底竄過一陣熱流,他把鄭鈺銘緊緊摟緊懷裡,下巴抵在鄭鈺銘額頭,兩人靜靜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