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都新興富豪的府邸,瓷器商人餘奎正在提筆寫密信。密信上的字密密麻麻有一百多,但隻有十幾個字是有用的,這張密密麻麻的密信會被信鴿帶回山穀,用專門的空格白紙蓋住,餘奎要表達的意思會在空格中顯示。因為有這樣的解密方式,信鴿即使在半途出了意外被人看到密信,那人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張內容普通的書信。
餘奎怕密信傳送有閃失,就用了兩隻信鴿傳遞消息,看著飛向西南的信鴿沒有了蹤跡,餘奎才轉身回到點著燭火的書房。
“東家!有情況!”餘奎在吳王都培養的手下匆匆敲門進來彙報。
“是哪裡有情況?”餘奎一驚,他才給山穀送信說未來幾天王都會有異動,信鴿剛放出去,王都這裡就有情況,會不會是漪姬準備動手了?
“太子府邸有侍者傳召,太子跟著侍者進宮不久,就有大隊人馬包圍了太子府,在下回來時,他們已經在查抄府邸。”這位手下是專門在太子府附近監視動靜的。
餘奎一聽,馬上換了夜行衣,在夜行衣外披了深衣準備出外打探情況。
就在餘奎準備出府時,派在文宰府邸門前的手下傳回了一模一樣的消息。緊跟著,負責監視驃騎大將軍住處的手下也送了信回來。
“東家,驃騎大將軍府去了一位侍者,侍者帶了六個虎賁進了府後一直沒有出來。”
“有多久了?”
“小人在那等了有一個時辰,不見侍者出來,驃騎大將軍府卻連續有人騎馬外出,覺得古怪,便先回來報信。”餘奎設在監視點的人都有兩名,一人回來報信,一人繼續監視。
餘奎得到這些消息正在分析,大壯渾身是血從外麵衝了進來。
“東家!都城有變,北城門被薑大夫的管家接管,現在大街上到處是巡邏的士兵,看見有人走動,不分青紅皂白全都射殺。”大壯身份是餘奎的管家,他跟著府中其他人一起稱呼餘奎‘東家’。
“他們的動作太快了!”餘奎一驚,他原來以為漪姬會再等幾天動手,畢竟趕赴邊境的吳軍才走了五天,按照時間推算,還沒有抵達邊境。“你身上的傷要緊嗎?”
“不要緊,都是彆人的血。”大壯搖搖頭,他身上隻有兩處劃傷,因為看到巡邏士兵隻要見人便開弓射殺,大壯就把一具平民屍體背在身上抵擋流箭。
“你先去把傷口包紮一下。”餘奎揮手讓大壯去見府中醫者,大壯上個月已經當了父親,葛二妞為他生了個兒子,餘奎不想大壯還沒有見過兒子就因為傷口感染喪命。
“不,東家,大壯這點小傷沒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大壯自覺沒事,不肯去浪費時間,他知道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
“你去換掉衣服,把府中的死士全部召集好,我們去驃騎大將軍府。”
餘奎心中有了計劃,按照情報來看,進了宮的人基本是死定了,隻有驃騎大將軍還有落入圈套,現在他準備去見驃騎大將軍,說服驃騎大將軍去達城。
大壯去換衣服集合死士,餘奎先到書房給鄭楚兩人寫密信,今天他要把驃騎大將軍帶回達城,商人身份可能會暴露,王都不能再呆,這個府邸據點也就沒有了用處。府中還剩的三隻信鴿被餘奎全部帶著密信放飛。
餘奎在吳王都秘密招募培訓的死士有三十幾人,加上心腹手下十幾人,合計有五十人之多,這些人在大壯的召集下,整齊站立在大院中等候餘奎發令。
“各位!養士千日,用士一時,今天餘某需要各位效力了。”餘奎養的死士都是流浪的武人,投效的主公養了他們,他們便以性命效忠。
“吾等本就應該為東家效力。”
“東家待吾等不薄,吾等性命就交付東家,東家需要吾等做什儘管吩咐。”
死士們七嘴八舌表示忠心。
“今天晚上王庭有變,那漪姬矯詔殺害了太子,現在還要加害王庭重臣,爾等跟餘某前去營救忠良,突出王都投奔蔚山公子光,以後追隨公子討伐奸妃。餘某在這裡保證,活著衝出王都的以後必定加爵,死了的人,封蔭子孫,各位可肯跟餘某乾這翻大事業?”
餘奎立在台階上,雙目炯炯。
餘奎話音一落,死士神情激動,大秦流浪的武人,身份是平民,地位不高,誰錦衣玉食養他們,他們就為誰賣命。武人會非常敬業,但忠誠度談不上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