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邊境道口大戰隻進行了五個多小時,郭虎賁率領的雜牌軍剛進入戰場,戰鬥就結束了,蔚山參加戰鬥的士兵都在忙著抓俘虜,郭虎賁大呼運氣不佳,他的部隊顯然是不能得到戰功,隻能命令手下加入到抓俘的行列中去。
楚朝輝指揮的這場戰鬥打得很麻利,戰果也很輝煌,四萬八千的軍隊,逃出戰場的人數不足五百,主帥西司馬被生擒,其他將官不是戰死,就是被俘或投降,王都虎賁戰死一千多,傷兩千多人,其他一萬四千左右虎賁投降。與王都虎賁相比,沒有作戰的輔兵傷亡數字翻了一倍,有兩千多具屍體,五千左右的輕重傷員。
王都傷亡人員大部分是被自己人在混亂中踩踏所致,真正死在蔚山士兵刀下的數字不足一千。蔚山大軍方麵僅折損一百多士兵,這些折損的士兵大部分是魏仁部下,全軍輕重傷員有三百多名。
大戰結束後,沒有進入戰場作戰的雜牌軍負責看管俘虜,打掃戰場。體力充沛的投降虎賁們被要求挖坑掩埋屍體,敵我雙方的重傷員被虎賁俘虜抬著送到戰場旁的臨時醫院,薑圭領著一百多醫者投入到緊張的救護中,七千多傷員,忙得他們焦頭爛額,到最後,楚朝輝不得不派了三百多士兵去協助,山穀和南埠的士兵都經過簡單醫護培訓,那些輕傷者就由這些士兵料理。當然,救治的時候是先救蔚山士兵,等蔚山輕傷員都救治過後,才輪到王都大軍的重傷員。
大量的傷兵讓楚朝輝頭疼了一下,不過打掃戰場後的繳獲卻讓楚朝輝咧了嘴。從戰場上一共收繳了一千一百匹馬,兩百五十輛完好無損的戰車,完整盔甲七千副,零零碎碎的鎧甲上萬件,武器不計其數。楚朝輝計算了一下戰爭成本,光是那上千匹馬的價值就可以讓蔚山出軍成本收回。
“西司馬,彆來無恙啊!”楚朝輝笑吟吟的接見五花大綁的敵軍主將。
“呸!奸詐小人,玩弄妖術,勝之不武!”西司馬見到楚朝輝就破口大罵,他敗得實在不甘心,太莫名其妙了。
因為楚朝輝命令士兵不分/身份,俘虜身上的盔甲和武器全部都要收繳,西司馬身上的一套從西域重金購買的軟胄甲也被扒了,現在這個統領五萬大軍的大將軍隻身著內衫,整個人狼狽不堪。
“哈哈,技不如人還嘴硬。我蔚山大軍可是整整等了貴軍一個時辰,進攻也是貴軍先發起,如果楚某是奸詐小人,在貴軍陣腳不穩就發起衝擊,貴軍的下場會比現在好到哪裡?”楚朝輝眉毛一挑,一點都不生氣,對這個手下敗將,他不需要多費口舌,因為西司馬的命運注定要被處死,他幫漪姬奪位,手上粘了太多的鮮血,驃騎大將軍和西侯都不可能放過他。
“對陣是講了禮儀,可我軍投降了為什麼不以禮相待,不但收繳我們武器,還扒去虎賁的戰衣。”西司馬被楚朝輝責問得語塞,想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樣,又找到了責問理由。
楚朝輝冷笑,這個西司馬也不知道是怎麼混到司馬職位的,二十多年前的吳王打仗可沒有這麼迂腐,如果吳王在那時對戰敗方講究君子之禮,魏氏王族不會就剩下魏慎三兄弟,那些附庸小國也不會納入吳國版圖,吳國也不會二十多年震懾住周圍諸侯國,。
“對竊國者有必要講究君子之禮嗎?對於小人,楚某向來喜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楚朝輝沒興致跟這個死板不開化的人去說通道理,他下令將西司馬和其他軍官關進囚車,押解到達城交給鄭鈺銘處置。
前方大捷的消息,第二天就傳回了達城,達城的貴族和封主們興奮異常。王都征討的五萬大軍折損後,漪姬跟蔚山的兵力對比馬上調轉,變成蔚山兵力強於王都了。蔚山所有的人對打敗漪姬更加有了信心。
蔚山眾人高興的時候,鄭鈺銘卻忙得發愁,投降來的一萬四千虎賁,兩萬三千輔兵的安排太傷腦筋了,將近四萬人的吃喝很要人命的。除了這些俘虜,還有七千多的傷兵,也在考驗著蔚山的財政。
秦國名將白起設計包圍趙軍46天後坑殺降兵,糧草就是主要原因,秦國當時也把糧食吃得差不多了,要看管40萬俘虜,根本沒有能力,不殺無法繼續進攻,放回去又恐以後成為反抗力量,餓得無力反抗的趙國俘虜就被白起坑殺土埋了。
鄭鈺銘每看到這段曆史,就覺得頭皮發麻,他怎麼都想不出一個將軍會殘忍到罔顧四十萬條生命,會下令全部處死。等到他接收了四萬俘虜後,才有點理解白起的殘忍做法,這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除了四萬多俘虜考驗著蔚山財政,西侯帶來的兩萬多百姓還得花費大量錢財安排,麵對財政壓力,鄭鈺銘即不肯做白起,又不能影響楚朝輝以後對王都用兵。鄭鈺銘隻能想儘辦法變出錢財。
首先,南埠的錢莊開始發行一種戰爭債券,年收益有本金的百分之六,這種債券推出來後,大家都不明白是什麼東東,鄭鈺銘讓人到處張貼說明,南埠和達城的人們才知道,買了這種紙券,一年後可以錢生錢。鄭鈺銘的信譽實在太好,南埠手上有餘錢的百姓都踴躍購買,達城的貴族們也大筆購進,軍中的士兵基本都把手中軍餉轉成了債券,而山穀中的奴隸,也在鄭鈺銘的允許下,把記在賬上的錢財換成債券拿回各自居所保管。
除了債券,鄭鈺銘將彆墅中的兩套餐具取出,讓吳牧拿到大諸侯國去變賣。
“公子,這寶物真要賣出去?”吳牧帶著哭腔,二十一世紀的餐具太美了,看得吳牧眼淚都要出來,這麼美麗的寶物,實在舍不得流落到他國。
“不賣不行啊,打仗費錢財。”鄭鈺銘也舍不得,以現在的燒窯製瓷技術發展速度,百年後都造不出這樣完美的東西。
“公子。”吳牧喉嚨發乾,他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鄭鈺銘身份變成吳王三子後,吳氏家族欣喜若狂,吳大是鄭鈺銘的結義大哥,鄭鈺銘成為吳國公子後,吳家也一下躋身到貴族之列。對鄭鈺銘打敗漪姬,以後成為一國之主,吳氏家族最憧憬。
大秦所有的諸侯國國主發動大戰爭,首先是加賦稅,然後是征輔兵,一次戰爭過後,王公貴族們沒有哪一個財產會受到損失,得勝後,他們還可以分享到戰爭紅利,身份是貴族的虎賁也會得到軍功獎勵,隻有做輔兵的平民百姓,不但啥都沒有,戰爭消耗還要由他們負擔。這樣的慣例到了鄭鈺銘這裡,卻逆了個,鄭鈺銘一沒有加賦稅,二沒有拉輔兵,戰爭費用全部自掏腰包。自古到今,這樣仁善的王公隻有鄭鈺銘一個。
“公子,牧家中有五十多萬金,願全部獻給公子!”吳牧腦袋一熱,要將家中家產都獻出。
“不!不!鈺銘怎麼能收吳兄的家產。”鄭鈺銘愣住,吳牧是個對錢財很看重的商人,現在肯獻出家中全部財物,讓鄭鈺銘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