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和唐國都是跟吳國接壤的諸侯國。唐國的位置在吳國北部東側,而衛國則在吳國北部西側。衛國是個內陸國家,有三個鄰國。小部分國土跟唐國接壤,大部分國土夾在吳國和趙國之間。
衛國的國土麵積沒有唐國大,在大秦諸侯國中算中小等級的封主國,國力跟諸侯強國趙、吳無法相比。不過衛國的運氣跟夾在楚、趙之間的陳國相似,因為左右兩個諸侯大國都不想邊境跟強手直接接壤增加危險,兩個強國誰都不準對方對衛國用兵,衛國這個弱小的諸侯國就這樣免去被強國吞並的命運。
北侯的封地緊鄰衛國,是塊水草豐美的平原,是吳國主要的牧馬區。雖然吳王每年規定的納貢數字不小,北侯靠著平原上的優質馬和缺馬的諸侯國交易,手上很有些錢幣,所以北侯在封地上私養了五千士兵。曾遊、衛青帶領兩千騎兵和三千步兵去攻打差不多兵力的北侯,人數上不具優勢,還處在客軍作戰的劣勢。
衛青看了看隊末慢慢運送糧草的商隊,感覺這種速度走到北侯封地太慢了,這樣會給北侯充足時間準備迎戰。“曾師長,衛青想領著騎兵輕裝奔襲,給北侯一個措手不及!”
“你小子是想著出奇製勝吧?”曾遊有點羨慕衛青,年紀比他小了七八歲,在軍中的官職卻已經快和他平起平坐。
蔚山占了王城後,軍隊人數急劇膨脹,蔚山軍隊編製已經從營擴編到師,有軍功的曾遊從營長連跳兩級升為旅長,衛青更是跳了三級,從連長升到的副旅長。
“大人教了我們那麼多謀略,就是要我們靈活運用到實際作戰中。你看這風開始轉向了,我估計幾天後天氣會冷下來,如果那時下雪的話,帶著輜重和糧草在泥濘中行軍速度更慢。雪天疲憊行軍去跟北侯士兵作戰對我們更加不利。”衛青點頭承認。“所以我們隻能以快、以奇製勝。”
“你考慮得不錯,那就挑選騎兵快速動身,我也讓部隊加緊趕路。”曾遊抬頭看看雲層很厚的天空,點頭同意衛青的計劃。
衛青挑選了六百精壯騎兵,每個騎兵配備兩匹戰馬,輪換著騎馬日夜不停,隻用了一天一夜就趕到了北侯封地,快到北侯封邑瞿城時,這支遠襲軍還逮到北侯安插在王都的密探,經過審訊,密探交代他是給北侯傳送王都發兵消息的。
衛青得知北侯還沒有接到王都出兵討伐的訊息後,更加對自己的遠襲計劃有了成功把握。
北侯得知蔚山大軍快速破了王都,漪姬和公子雍在王宮**的消息後,心中開始慌神。他本來想趁著兩方鬥得難分難解,撿個便宜先自立,接著發書給各諸侯國國君揭發鄭鈺銘的假公子身份,讓自己站在道義高處聲討鄭鈺銘,這樣自己的自立不但理由充分,還能吸引反對鄭鈺銘的各方勢力投效。這些如意算盤被蔚山軍隊的閃電破城給打破了。
北侯心慌之下,立刻給秦天子和各諸侯國主送去了書信,信中宣稱鄭鈺銘是個冒牌公子,請求秦天子和各諸侯國主出來主持公道,吳國王位不能被一個身份不明的偽君子占據。
大秦立國後實行分封製,土地和連同人民,分彆授予王族、功臣和貴族,這些人就是封國國君,也就是現在的各諸侯國國君。這些國君跟大秦天子一個姓的有將近一半,他們倒真可謂是三百年前是一家。
就因為大秦天下有一半的君主是同一祖先,如果一個外姓想竊據吳國王位,北侯深信,隻要咬死鄭鈺銘的假公子身份,他就會得到諸侯們的實際支持,大秦就是靠血脈統治江山。
北侯的書信發出後,趙國第一個有了行動,趙太子軒不但立刻派使者回複北侯,他還召集兵馬向衛國進軍,通過衛國去北侯封地幫助三百年前的同宗,。
衛青帶著六百騎兵趕到北侯封邑瞿城外隱蔽。因為北侯還沒有接到蔚山大軍出王都討伐他的消息,瞿城白天沒有關閉城門。衛青派了十幾個人混進城內潛伏,等天黑後殺死南城門的守衛,奪了城門放下吊橋讓騎兵進城。安全進了城後,衛青沒有派人占住城門,而是領著全部的騎兵直殺向北侯府邸。衛青的計劃就是趁著沒有驚動北侯前,先將北侯擒殺,瞿城沒了封主,敵軍士氣自然消散,衛青隻要帶著騎兵在北侯府邸堅持兩天,等曾遊帶著大部隊到達,沒有人組織抵抗的瞿城自然就落入手掌之中。
當蔚山騎兵殺進北侯府邸時,北侯正跟封地貴族在招待趙國使者,推杯換盞間,府中響起了喊殺聲。北侯在混亂中被殺,一半的貴族和趙國使者被生擒。
衛青依仗北侯府高高厚實的院牆,擋住了瞿城士兵的攻擊,一直堅守到曾遊帶著大部隊攻城,衛青才將北侯的頭顱挑在竹竿上示眾。瞿城士兵看到封主已死,‘哄’地一下散開,幸存的貴族帶著少部分士兵開了城門棄城投奔趙國。
鄭鈺銘接到的好消息就是北侯已經伏誅,瞿城已經掌控。壞消息就是趙國太子軒已經發兵,正從衛國借道逼進吳國邊境。跟著消息一起送到王都的還有趙國出使瞿城的信使。
鄭鈺銘仔細盤問了趙國信使,閉門沉思了半天,派人命令衛青和曾遊駐守瞿城保衛邊境,交待魏仁加強王城警戒,指派郭泗帶了兩千人馬回了達城,並給楚朝輝飛鴿去了密信,做好這一切,鄭鈺銘深夜拜訪了太傅,和太傅一直密談到天亮。
第二天,太傅開始走出府門活動。鄭鈺銘召集大臣議事,太傅不再托病不出,議事時也不再一言不發,而是認真幫助鄭鈺銘處理政務。王都的大臣和貴族都認為太傅已經決定要擁立鄭鈺銘為吳王,一些懷有異心的貴族和封主們地下活動立刻減緩。
十一月上旬,吳國下了第一場雪,康城的氣溫降到了零度之下,鄭鈺銘所在的宮殿升起了火爐。
鄭鈺銘手中拿著一封戰報在,懶懶躺在他腳邊的木頭忽然爬起,跑到大殿門口等待著什麼。
大殿外響起低低的說話聲,過了一會,宮殿門被打開,一個雪人從殿外進來,帶進了白色的雪花和寒氣。
“朝輝?你怎麼回來了?”鄭鈺銘站起身,眼前的人雖然露在鬥篷外的眉毛和睫毛都被雪染白,可是鄭鈺銘還是一眼就認出。
楚朝輝解下鬥篷,拍掉拍頭發和眉毛上沾的雪花,他的頭發沒有像鄭鈺銘那樣留長發,還是剃成了短發式樣。“接到飛鴿密信,我能不回來嗎?”
楚朝輝的臉上沒有笑意,這是兩人私下相處從來沒有過的表情,鄭鈺銘心知肚明楚朝輝這樣是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