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銘和吳王夫妻一行乘坐的船是水師營的戰船。銘輝山穀的水師營共有大大小小的戰船一百多艘,最大的巨無霸船艦有三千料,可以橫渡大海,兩千五百料的大船有五艘,二十艘兩千料的船隻,一千五百料和一千料的船三十幾艘,至於千料以下的船隻,多達五六十艘。來迎接南巡王駕的船有三十幾艘,其中兩千五百料的兩艘,兩千料的五艘,其他都是較小的千料船隻,巨無霸船艦沒有來,吳國內陸河的水位不能滿足巨無霸航行。
水師營現在的水兵有五千多人,能熟練操作船隻的隻有千人不到,這次駕船的水手就是從這些熟練水手中挑選出來的。水師營其他四千水兵都是今年剛招募的新兵,還在銘輝山穀訓練。
魏仁率領的王宮近衛軍送鄭鈺銘和吳王夫妻上了船就返回康城,南巡王駕的安全由馬仁率領的一千精兵負責。三十幾艘船隻,將高麻地渡口河麵擠滿。南巡人員和行李全部上船後,船隻揚起風帆,緩緩離開高麻地渡口,三十幾艘大船首尾相連,場麵很壯觀。在高麻地渡口看熱鬨的人們目送船隻不見蹤影才慢慢散去。
“吳國的船真大。”武銑目送遠去的大船讚歎,康城戒嚴結束後,趙軒一行騎馬趕到高麻地渡口,正好目送南巡船隻離開。
“吳國河多,有船方便,如果吾趙國多河流,也會造大船。”伯耀自己暈船,不喜歡坐船,趙國國內河流沒有吳國多,對船隻需求不旺盛,趙國的船隻建造工藝也不行,隻能建造五百料左右的木船。
“幸虧沒有河道跟趙相通。”趙軒看著遠去的船隻慶幸。
“請問東家,我們也是坐船去南埠嗎?”魁吉眯著眼看著遠去的帆船,暗恨自己不會水性,跳上船行刺很沒把握,隻能到蔚山再尋機會。
“不,我們還是走大道去蔚山。”趙軒搖頭,坐船省力便捷,但在船上不能很好地觀察吳國國內情況,趙軒想更加了解吳國實力,就得沿路考察。
康城至蔚山的大道是最早修成,一路上的驛站設施最完善。經過三、四年發展,驛站點周圍大都發展成小村落,康城至蔚山大道行人最繁忙,吃飯打點的人非常多,小村落村民除了種田,還從事餐飲和開小旅館服務,村民們有點半農半商性質。
趙軒一路行來,大道兩旁河流處都有水車風車,這些水車和風車建得非常高大,風車帶動水車運轉,輕鬆將河水車到田邊渠溝。許多臨河的村子還有利用風力和水力的磨坊,磨坊內除了磨盤,還有公孫盤製作的利用水力風力脫殼機。
“這個公孫盤是大賢啊,吳國百姓有他真是福氣。”武銑問了當地百姓,百姓透露公孫盤改良了風車和水車,能最大限度的使用自然之力,那些脫殼機更是公孫盤的發明。
趙軒臉色一黑,他心裡已經非常懊惱當初在祁門山看輕公孫盤,到此時,趙軒才想通,公孫盤那樣的賢人不需要有治理國家的才能,隻要具備改進農田水力器械的能力,一樣可以讓國力強大,沒有將公孫盤收為趙所用,趙軒心底開始後悔。
伯耀看看了趙軒的黑臉,知道趙軒不高興,悄悄拉了下武銑的衣角,阻止武銑再發感慨觸動趙軒。
越近蔚山,大道兩邊種植水稻的田地越多,水稻在四、五月份種植,一百五十天左右成熟,九月中旬以後收割。現在水稻正是抽穗期,稻田裡有薄薄淺水,也彌漫著一股酸味。
“老夫,這是何味?”趙軒捏著鼻子問正在向稻田澆東西的老年農人。
“此乃滅蟲的藥液。”農人停下動作,向路邊的趙軒一行回答。
“滅蟲藥液?是什麼製作?”趙軒心中一動,想起趙國總是種不好水稻,莫非就是沒有用這個滅蟲藥?
“這個小老兒不知,其他書友正在看:。”農人搖搖頭,水稻需要滅蟲時,都是村長來通知,村人接到通知就去官府農務司領取滅蟲醋。“老兒隻知這個灑桶是公孫大賢所製。”老年農人手中的器具類似二十一世紀澆花的灑水桶。
趙軒喃喃自語:“莫非又是那公孫盤發明的藥液?”
滅蟲藥液其實用醋製作而成,是鄭鈺銘無法化合到農藥,用白醋和殺蟲草液配製代替農藥,可以殺滅或驅趕稻田害蟲。
老年農人沒聽清趙軒在自語什麼,見趙軒不再詢問,轉身自顧往田間灑藥劑。
趙軒騎馬帶著手下繼續趕路,見不遠處一農婦在打牛犁田,不由吃驚,這次連不關心農事的魁吉也驚訝起來。
“吳國婦人都力大嗎?竟然能頂壯漢耕種。”
“是牛力大,才使犁輕鬆前進。”武銑覺得是婦人會控製牛。
“吾村中也用牛犁田,可得兩壯漢扶犁才可。”魁吉在鄉野長大,自己也曾在天地勞作過,深知扶犁人需要用很大力氣。
“那婦人的犁有古怪。”武銑管過農事,看出婦人使用的耕犁和趙國不同。
“不錯,這犁形狀古怪。”魁吉也點頭讚同。
趙軒凝神看了一會,對身後護衛發問。“誰曾下地犁過田?”
趙軒身後的三十個護衛麵麵相覷,他們大都是貴族出身,隻有少部分出身貧寒。
“稟東家,吾在家中曾犁過地,隻是很久不犁,有所生疏。”一位護衛出列稟報。
“汝去幫那婦人犁上片刻,感受吳國耕犁與吾國有何不同。”趙軒揚起馬鞭指著婦人吩咐。
“諾!”護衛領命,跑向田間跟勞作的婦人交談,婦人回頭看到大道邊的趙軒等人,先是驚懼,等護衛安撫並拿出一百吳銀幣遞上後,婦人將信將疑接過退到一邊,將耕犁讓給護衛操作,並在旁小聲指點。護衛稍微熟悉一下就上了手,很快犁到大道之側,護衛將耕犁還給婦人,自己跨過溝渠到了大道走到趙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