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箐明白嬡姬意思,笑著反駁:“嬡夫人放心,範老師不會納妾,範老師跟範師母行的是百慕國婚禮。”
“範夫人真有福氣。”嬡姬從心底羨慕。
“唉,都是我阿爹不好,定要我按舊禮成親,不然我跟我家餘胡子也能按百慕婚禮成婚。”拓箐埋怨自己父親拓雄,渾忘了自己當初為了成為一個真正的上流淑女,也是舉雙手讚三書六禮舊式婚禮的。
“餘大人對妹妹非常憐愛,以後不會納妾。”嬡姬除了羨慕葛大妞,還羨慕拓箐,羨慕很多吳國貴婦,特彆是田王後。
拓箐在娘家有父母兄長疼愛,嫁了餘奎之後,餘奎同樣將拓箐當眼珠子般疼惜。
“哼哼,我家餘胡子要敢有納妾心思,拓箐就一刀宰了餘胡子!”拓箐眼中放著凶光,發出狠話。
“...”嬡姬目瞪口呆,拓箐被父兄和丈夫寵壞了,說話毫不顧忌。
嬡姬認為拓箐幸虧是處在吳國上下舉止都寬鬆的氛圍,如果嫁的是周圍諸侯國權臣,這麼口不遮掩的主婦,早被休棄無數次了。
嬡姬參加完宴席回府,遠遠就看見自家府門栓馬柱上栓著十幾匹戰馬。幾個全身盔甲的士兵在戰馬旁守護。嬡姬對其中一個士兵麵容熟悉,那是伯耀的近身護衛。
書房之內,趙軒依舊坐在躺椅上,伯耀單腿跪在趙軒麵前,雙手捧著一隻大陶瓷罐。
“主公,伯耀將瑞公子帶回來了。”陶瓷罐中是趙軒嫡長子趙瑞的骨灰。
伯耀從燕國回到康城,沒有回自己府邸,而是直接到舊主這裡報道。
趙軒愣愣的盯著陶瓷罐,回憶起自己跟大兒子最後一次見麵情景。那時,趙軒考問剛啟蒙的趙瑞課業,趙瑞因緊張導致的結巴回答讓父子倆都出了一身汗水。
“煩勞愛卿將逆子骨灰帶回,逆子終可葬入祖陵...”趙軒眼中閃著水花,。
趙軒跟大兒子相處時間不多,感情不是太深厚。不過趙瑞畢竟是他的骨血,看到亡於異國的兒子骨灰,趙軒還是很心痛。
趙國內亂時,兒子趙瑞才四歲,被母親和舅舅當成了謀逆工具。
趙瑞天生膽小,跟著舅舅和母親逃回燕國的路上受了驚嚇,病了半年不治身亡。
伯耀跟衛青攻下燕國王宮後,衛青搜羅錢財,伯耀到處尋找燕姬母子,想將趙瑞帶回吳國。可惜趙瑞已經病死半年。伯耀隻能將趙瑞墳墓刨開,遺骨火化成骨灰帶給趙軒。
伯耀見趙軒光顧著傷心,既不接趙瑞骨灰,也不叫他起身,便自己站起,將陶瓷罐置於書案上。伯耀跟趙軒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私下相處比較隨便,不大注重禮節。
陶瓷罐跟案幾桌麵相接觸的清脆聲音將趙軒從悲傷中拉回,他閉了閉眼,指著身旁座椅說道:“伯耀,這邊坐。”
“謝主公賜座!”伯耀行禮道謝。
“伯耀,此次伐燕,汝統率了兩萬兵馬,這兩萬兵馬有無可能...”趙軒身體傾向伯耀,說話聲音很低。
“吳國之兵馬,將領隻有統率作戰權柄,無調動可能。”伯耀搖了搖頭。
伯耀明白趙軒言下之意,趙軒的意思是,伯耀能不能掌控這兩萬軍隊。
“吳國全部將領都如此?”趙軒本以為隻是伯耀會被監視,不能擅自移動軍隊,不想所有將領都是如此。
“不錯!”伯耀點頭。“中高級軍官隔斷時間便會有調動,根本不容你培植親信。一軍之長不是靠心腹指揮軍隊,而是靠軍事總理府的命令指揮軍隊。軍隊中還有專管意識的訓導官,訓導官作戰上服從軍隊長官,軍隊中有異動卻是直接報告訓導總部,訓導總部聽命軍事總理事。”
“孤就說嘛,楚朝輝才是吳國真正掌權人,可惜明公子。”趙軒冷笑,軍事總理事府將軍權牢牢掌控。
伯耀猶豫了一下,搖頭表示不同意見:“以微臣所見,吳國掌權人還是明公子。”
趙軒驚訝,眼神帶著疑惑。
“主公,在吳**隊中,士兵最擁戴的是明公子,並非楚朝輝。”
“為何?”趙軒追問。
伯耀斟酌片刻,措詞說道:“吳國士兵每月有兵餉,所有兵餉由明公子管轄的財政撥發。士兵退伍,退伍金跟分配的良田也是財政解決。楚朝輝用兵,最先要做的是提請明公子的總理事府批準作戰預算。”
伯耀的意思是,吳國士兵跟錢袋子效忠,鄭鈺明不批準軍隊預算,楚朝輝就沒有向外派兵的錢物支撐。
“這麼說來,楚朝輝管著軍隊,明公子管著錢物,明公子隻要用錢管著楚朝輝就能掌控軍隊?”趙軒揉額,吳國政體太另類。
明白鄭鈺銘才是吳國的一號人物,趙軒心中震驚,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良久才長歎一聲:“吾差明公子太遠矣!”
伯耀帶回趙瑞骨灰的第二天,趙軒就病了,這次病勢凶猛,鄭鈺銘聞訊,連忙帶著薑圭來見趙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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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年底事多不能日更,不過蝴蝶可以保證,這個月一定會將所有番外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