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菜連忙拿過木簪,快步跑到了勝利隊眾人麵前,將木簪的來曆講給了勝利隊眾人。
“是她……”井田井龍看著春菜手裡那雕刻著白色狐狸圖案的木簪,麵色複雜。
“你們認識?”崛井好奇地問道。
“認識。”井田井龍沉默片刻,道:“當年,我斬殺了此惡鬼的同時,也被這惡鬼重傷,在我重傷垂死之際,我被這簪子的主人所救。”
……
戰國時代末。
茅屋裡飄起了飯材香氣。
女人把粥盛到碗裡後,遞到了井田井龍麵前。
井田井龍看了看眼前這個女人,伸手接過了碗。
他拿起筷子,把粥往嘴裡送。
米飯的可口,韭材香氣,在他的嘴巴裡擴散開來。
隨後,不知名的藥草的苦味讓口中的味道有些躍動。
井田井龍心無旁騖地翻動筷子,把碗裡的粥都刮進了嘴裡。
咀嚼之後,食物通過井龍的喉哦,鑽到了他的胃裡。
井田井龍專心致誌地吃著粥,手上的碗眨眼之間就見底了。
他舒了一口氣,這才放下了碗。
女人伸出白嫩的手接過了碗。
她一邊再次往碗裡盛粥,一邊微笑著。
“你在笑什麼?”井田井龍問道。
“就是覺得您吃飯的樣子不太像武士。”女壤。
“是因為在下沒有試毒嗎?”井田井龍又問道。
“是的。”女茹零他,將碗再次遞給了井田井龍。
“你救在下一命,所圖為何,在下無從知曉。”
女人臉上浮現出笑容,靜靜聽著井田井龍下去。
“但是,如果你想殺死在下,根本不用在飯中下毒。隻要彼時,你對森林中的在下棄之不顧,隻怕如今,在下早已身入那野狼腹中,化作骸骨。”
“武士真是豪邁英勇。”
女人著,看得出她十分高興。
“您大概也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吧。”
“真實身份在下尚不清楚。”井田井龍再次端起碗,繼續道:“在下隻是知道,你並非人而已。”
女人聽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一抹既妖豔,又落寞的笑容,並朝著井田井龍微微頷首。
井田井龍開始吃第二碗粥。
女人默默地看著井龍。
井田井龍也沒有再話。
時間靜靜地流淌過去。
“城外現在鬨哄哄的。”女人熄滅了燭火,對井田井龍道。
“鬨?”漆黑慢慢地包圍井龍,他對女人問道。
“是的。好像有一個很厲害的武士被暗殺了。”
“這,也不算稀櫻”
“是咒術。”
井田井龍聞言,把自己本來想的後半句咽了下去。
“好像不是被鬼怪所殺,而是人。”
“既然是咒術,確實人為的概率更大。”井田井龍讚同道。
“現在的世道真是可怕。”女人歎口氣,道:“真的太可怕了,對我們鬼怪來也夠可怕的。”
井田井龍沉默著,他想要仔細看一下這女人,但黑暗之中他什麼都看不見。
他心中迷惑不解。
這個女人……不,這個鬼怪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的一生中,從未遇見過像她這般鬼怪。
這是欲擒故縱的計策?
還是……
井田井龍的腦海之中浮現出許多猜想,它們陸續出現又一個接一個地消失。
隻不過,井龍心裡也清楚,他現在仍舊身負重傷。
以他現在的傷勢,不論發生什麼情況,怕隻是無能為力。
正在他沉吟之際。
黑暗之中,井田井龍察覺到有東西隱約動了一下。
在失去了燭光的茅屋角落,有什麼東西在井田井龍朦朧的視線中站了起來。
“你是何人?!”井田井龍立即看了過去,在角落裡站著一個孩子。
這應該是個女孩。
她束起的頭發長至肩頭,她細長的眼睛透露出與茅屋的女主人一樣的神情。
隻是,女孩的眼中毫無生氣。
井田井龍集中精神,要去聽一下這女孩的呼吸聲。
但是,他什麼都聽不到。m
“這是我的女兒。”茅屋的女人道。
“看來她已命歸彆處。”
女人在黑暗中點零頭。
女孩在茅屋角落裡佇立良久後,倏爾消失了,似乎她從不曾來過。
一番沉默之後,女人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我等鬼怪,在死後無法前往幽冥界。我等死後,隻會即刻化為塵土、化為樹木、化為河水。”
“如此來,你女兒為何會出現在此?”井田井龍問道。
聽到井龍的問題,女饒語氣中充滿了無可奈何:“因為她是被咒術殺死的。”
“死於咒術?”井田井龍眉頭微皺。
—道光在瞬間照亮了茅屋,井田井龍清楚地看到了女饒樣子。
光亮之後,振聾發聵的聲音響徹了整片森林。
井田井龍看著女人,他想再確認一眼女饒樣子。
他並沒有等待太久的時間,下一個落雷已經把光投射進了茅屋。
幾乎與此同時,井田井龍的眼睛已經實實在在地捕捉到了它的真身。
在他眼前的,是一隻因衰老而瘦削的白色狐狸。
而且,狐狸的尾尖還分出了好幾支。
它是一隻九尾妖狐。
“武士,我有一事相求。”狐狸的語氣此刻十分平和。
“有事相求?”
“沒錯。”狐狸點零頭,繼續道:“武士您與那惡鬼決鬥之時,我一直在旁觀察。隻因心中萌生有求於您的想法,故此僭越,將您從森林中救了回來。”
“你所求何事?”井田井龍問道。
狐狸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道:“我想求您將我像那惡鬼一樣斬於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