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站在埋葬貝爾梅的那個斷崖上,看著菲奧娜一夥的船隻緩緩駛向海平麵,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惆悵。
他身上那些老舊傷疤並沒有消失,菲奧娜的治療,隻能恢複新的傷勢,那些早就愈合的傷產生的疤痕卻無法消除。
所以他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村醫拿高醫生手裡提著一個酒瓶,因為他臉上常年戴著墨鏡,看起來像是一個酷老頭。
他走上來對阿健說道:“你怎麼不去給娜美送彆?”
阿健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也沒去嗎?”
拿高醫生笑道:“年紀大了,受不了這些,要是讓娜美這家夥把我的錢包也偷了,我估計會難受死。”
“你錢包裡才幾個錢?”
阿健沒好氣的說道:“娜美臨走時托付我將她留下的錢分給大家,你這老家夥一個子都彆想分到。”
拿高醫生有些奇怪,“娜美的錢不都被阿龍一夥燒了嗎,她哪來的錢?”
“現金都被大火燒沒了,但還剩下一部分黃金金幣之類的,雖然都融化了,但還是值些錢的,大概值個一千多萬的樣子。”
阿健歎了口氣,“諾琪高會拿出一部分買橘苗,其它的都分給大家,雖然不多,但也是娜美的一片心意了。”
“是啊,娜美是個好孩子。”拿高醫生看向越來越遠的船,嘴角慢慢向上鉤了起來。
阿健拿過他手中的酒瓶,打開瓶蓋,順著貝爾梅爾的墓碑澆了下去。
“喂喂,阿健,你多少給我留一點。”拿高醫生不滿的說道。
阿健沒有理會他,直到將整瓶酒都澆完了,才說道:“貝爾梅爾喜歡喝酒,你就彆這麼小氣了。”
兩人在貝爾梅爾墳著沉默了很久,直到菲奧娜他們的船消失在海平線上。
拿高醫生才悵然道:“娜美這丫頭,終於還是飛向了自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飛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家夥?”
阿健沒有說話,他將自己帽子上插著的風車取了下來,放到了貝爾梅爾的碑前。
“你這家夥,頭上插風車的怪癖持續了十幾年了吧?”拿高醫生問道:“怎麼突然取下來了?”
“因為不需要了,娜美的笑容已經有其他東西代為守護了。”
阿健抬頭看著空於一物的海麵,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
東海,靠近偉大航路的入口處,一艘沒有懸掛任何旗幟的海船剛從偉大航線進入東海。
“這就是你們的任務,取下她的項上人頭,那麼這次考核就算通過,你們就可以從億萬長者晉升為執行指揮,並擁有特殊代號。”
一個褐色皮膚,留著囚頭,身穿武僧式的裝束,胸口上刺有“壱”字的刺青,身高兩多的男人,將一張照片遞給他麵前的一男一女。
那男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留著一頭極其誇張的歐式貴族卷發,從頭顱兩側到肩膀,左右各有三個像蛋卷一樣的發圈,發圈裡麵像是藏了什麼武器一樣,沉甸甸的。
他說話的時候,就是像唱歌前開嗓一樣,先扯著嗓子“啊啊”幾聲,然後才說話。
“這個女人就是殺掉華萊士的凶手嗎?那就安心交給我們吧,Mr.1先生,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老頭身邊的女伴,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藍色的長發紮了個馬尾,上身穿著奇怪圈圈花紋的衣服,下身穿著白色短褲,一雙長筒靴,臉上化了個與她年齡極為不符的濃妝,像是特意想讓自己看上去更成熟一些。
此時少女看著手中的照片,用極其怪異又輕浮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