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鴻飛聽見旁邊的包廂中有人說:“時遷雖是一個賊,卻是難得的真好漢,可惜!”
江鴻飛聽這兩個人提起時遷,似乎是有時遷的消息,衝張三使了個眼色。
張三會意,立即去旁邊包房打聽:“敢問二位好漢,時遷怎麼了?”
一個酒客不答反問:“伱不知曉此事?”
張三答:“俺幾個剛從外地來到此地,不曉得此事。”
酒客說:“難怪。”
然後接著說:“時遷本是高唐州人氏,以偷盜為業,偶爾也偷墳盜墓,其偷盜之術冠絕天下,堪稱當世神偷,人稱鼓上蚤。因他偷了趙宋皇帝的禦玩金雞事發,而逃到了薊州,住在富辛莊霍家店。他劫富濟貧,醜行卯歸。時鬨春荒,他便帶人到貪贓州官家中盜糧,分給挨餓民眾。官府到處捉拿他無果,便將富辛莊村民及店東抓到州衙治罪。時遷聞訊,投衙自首,救出村民及店東。目前他人就關在薊州府衙中,隻怕是凶多吉少。”
江鴻飛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時遷被關在薊州府衙中,那就好解決了,大不了就劫獄好了。”
當然,劫獄肯定不是最佳選擇,尤其是在江鴻飛還準備在薊州待幾天的情況下。
江鴻飛想到,時遷曾在薊州府惹下官司,被楊雄救下。
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這次了。
“既然如此,我還是先見見楊雄再說。”
江鴻飛運氣不錯,他們幾個剛吃完飯,店小二就跑過來,指著一個露出藍靛般一身花繡、兩眉入鬢、鳳眼朝天、淡黃麵皮、細細有幾根髭髯相貌不錯的漢子,對江鴻飛說:“那人便是楊節級。”
江鴻飛聽言,又給店小二拿了兩枚當十錢,然後來到楊雄對麵坐下,將兩百緡靈石放在桌上,推到楊雄麵前:
“小可敬佩時遷所為,想救他一救,節級能否幫忙想想辦法?”
見江鴻飛一出手就是二百緡靈石這麼大的手筆,楊雄不禁有些動容。
猶豫了一下,又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和江鴻飛,楊雄才趕緊將這些靈石收起。
收好靈石,楊雄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時遷偷盜趙宋皇帝的禦玩金雞一事倒好解決,此地畢竟是遼國轄地,非是大宋轄地,隻要教時遷交出禦玩金雞,便無事矣;他往日偷盜、下墓,亦好解決,捉奸捉雙,捉賊拿臟,沒賊贓,又沒苦主,隻要教時遷推脫諸如此類之事皆是在宋境所做,並未在遼地再犯,便不礙事。小可再上下打點一番,此二事皆易平掉。”
頓了頓,楊雄又說:“麻煩的是,時遷去州官家盜糧分給挨餓民眾一事,那州官追得緊,還有權勢,時遷又無法賠償,不好處理。”
不想,楊雄語氣一轉:“所幸時遷這賊廝命不該絕,小可昨日聽聞,這州官因無能而被燕王大罵了一頓,隻怕用不了多久便會致仕,恁地時,隻要小可在其中斡旋一番,應該就能救下時遷性命。”
接著,楊雄主動說起:“時遷這賊廝雖不入流,所行之事卻有幾分好男子之氣,小可本來便有救他之心,如今又拿了大官人的好處,定會為他斡旋,幫他脫罪。”
老實說,楊雄的方法還算穩妥。
而且,從楊雄最終能救出時遷的結果來看,楊雄的主張也沒錯。
問題是,江鴻飛等不了太長時間,他家裡還一大堆事呐。
江鴻飛想了想,問:“若州官不再追究此事,節級這裡多久能救出時遷?”
楊雄聽言,先是一怔,接著想到,江鴻飛可能是想擺平那個州官。
隻是楊雄不知道,江鴻飛是找關係,還是賠錢,亦或是準備用彆的什麼手段?
楊雄其實並不是一個太愛多管閒事的人,他有心救時遷,也隻不過是因為他覷時遷是個首身的好漢,救活了不少民眾,州官又快失勢了,稍稍運作一下,就能把款狀都改得輕了。三推六問之後,便能為時遷脫罪,不會讓他費太多的勁。
所以,楊雄沒問江鴻飛準備怎麼讓州官不再追究此事,隻說:“民不舉官不究,如州官撤銷控訴,想救時遷不難。”
江鴻飛點點頭:“那節級等小可好消息罷,明日還是這個時辰這裡,小可再來與節級共飲。”
言畢,江鴻飛就離開了。
看著江鴻飛一行的背影,楊雄心想:“這夥人是誰?為何要救一個蟊賊?”
晃了晃頭,楊雄沒再多想。
實際上,楊雄此刻也沒有想這些小事的心思,他新娶的娘子,哪都挺好,就是索取得有點太過頻繁了,這還沒過一個月,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楊雄心想:“如今我總算知曉王押司為何英年早逝了。”
楊雄可不想跟王押司一樣被潘巧雲榨乾。
所以,楊雄打定主意,以後得控製點,一年一回……好像有點少,要不然,一個月一回?
再說江鴻飛一夥。
回到客棧,江鴻飛問孫靜:“軍師,我若讓人去州官家裡走一遭,可能教他回心轉意?”
孫靜笑道:“必能。”
江鴻飛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州官馬上就要失勢了,跟時遷也沒有血海深仇,何必冒險?
話說,這州官要是真敢冒險,江鴻飛就成全這個貪官。
隻是讓誰去做此事呢?
其實,最適合做此事的人就是石秀,膽大心細,有勇有謀,還講義氣。
隻可惜現在還沒石秀的消息。
武鬆也挺適合乾此事的。
不過武鬆還沒加入水泊梁山,他似乎也不想加入水泊梁山,江鴻飛還不能吩咐他做事,叫他輕易還上自己的人情。
最終,江鴻飛選擇叫同樣膽大心細、甚至連城都能獻成功的唐斌去做此事。
唐斌領命後,隱藏他自己靈氣氣息,將靈氣半實體化,達到隱形的效果,潛入州官家裡,悄無聲息地將他家看門的靈犬砍下狗頭,然後拎著狗頭去了州官房中,將狗頭吊在州官的床頭上,之後蘸著狗血在最醒目的地方寫下“時遷”二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