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還沒完全黑,這盞燭燈還不太明顯,所以江鴻飛之前並沒有注意到它。
如今有了孫靜的提醒,江鴻飛立即對陳麗卿說:“將這燭燈給我射掉。”
陳麗卿聽令,張弓搭箭,一箭就將那燭燈射翻。
祝家莊中的人再點,陳麗卿再射,一盞不留。
不多時,前麵便傳回消息說,伏兵不見了。
沒有伏兵阻攔,很快,在扈成的帶領下,梁山軍就撤回大寨。
朱武已經吩咐輔兵及民夫造好了飯,江鴻飛整點人馬,隻損失了十幾個士卒,旁人全都安全返回,於是吩咐將戰死的兄弟妥善安葬,其他人立即吃飯。
飯後,江鴻飛對左右說:“誰去審一審這位三少莊主?看看這祝家莊怎麼準備得如此充分?”
張三主動請纓:“我去!”
江鴻飛囑咐了一句:“彆將人給弄死了,或許還有用。”,就讓張三去了。
不多時,就聽見外麵鬨哄哄的。
很快,就有人來報,說扈太公親自帶著上百壇好酒、上百豬牛羊前來勞軍了。
江鴻飛心說:“我這位便宜老丈人,總算是開竅了。”
江鴻飛叫來扈三娘,兩人聯袂出來相迎,然後將扈榮及幾個扈家的重要人員請到了中軍大帳。
江鴻飛將扈榮請到中間就坐,自己下手相陪,給足了扈榮麵子。
雙方寒暄了一陣,扈榮就主動說道:“大軍來此,由大寨運送糧草輜重殊為不便,我家就在此地,糧草輜重便由我家提供好了,全當小女嫁妝,如何?”
扈家莊投了水泊梁山之後,扈榮最擔心的就是,水泊梁山遲遲不攻打祝家莊,讓他扈家遭到祝家的報複。
還好,江鴻飛很快就出兵了,讓扈榮稍稍鬆了口氣。
對。
截至到目前為止,扈榮隻是稍稍鬆了口氣而已。
如果水泊梁山打不下來祝家莊,扈家莊肯定還是要倒黴的。
扈榮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一向霸道的祝家,肯定會對他扈家展開最瘋狂、最不留餘力的報複。
所以,扈榮最擔心的就是,萬一水泊梁山打著打著,看祝家莊不好打,就打道回府了。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扈榮才趕緊在第一時間來勞軍,並表示要給梁山軍提供糧草輜重,另外扈榮還主動說起:
“若是寨主要打祝家莊時,不須提備東邊,隻要緊防西路。祝家莊上前後有兩座莊門,一座在獨龍岡前,一座在獨龍岡後。若打前門,卻不濟事;若是兩麵夾攻,方可得破。”
扈榮又說:“前門打緊,路雜難認,一遭都是盤陀路徑,闊狹不等。但有白楊樹,便可轉灣,方是活路。如無此樹,便是死路。若是他祝家莊的人砍伐了樹,也須有樹根在彼,仔細找找定然找得到,這祝家莊隻宜白日進兵去攻打,黑夜不可進去。”
扈榮想了想,接著提起一茬:“祝家莊最有本事之人便是那教師欒延玉,擅使長槍、飛錘,他有三個徒弟,即祝氏三傑,自不必多說,料想寨主必然知曉了,可有一事,隻怕寨主還不知。”
江鴻飛問:“何事?”
扈榮說:“祝朝奉有一對幼弟,大的叫祝萬年,小的叫祝永清,實力都很強,尤其是那小的,不僅本領高強,且胸有韜略、諳熟兵法、外表俊美,因渾身上下猶如羊脂玉一般,故得了一個名號為“玉山祝永清”。此外,祝永清還寫得一手好字,在書法上的造詣僅次於蘇、黃、米、蔡。是個難纏的。他二人拜了欒延玉的弟弟欒延芳為師,那欒延芳的本事縱然不如其兄,亦不會差太多。”
頓了頓,扈榮又說:“小老兒上次去祝家時,祝朝奉便已然派人去將此三人叫回來護莊,還叫此三人儘量多聯係一些遵王敵愾之人共同抵禦我水泊梁山攻打,以儘食毛踐土之誠。”
聽扈榮這麼說,江鴻飛的眉頭不禁一皺!
如果按照扈榮所說的,這祝家莊的實力,可是要比宋江打下來的那個祝家莊強出不少。
同時,江鴻飛也有點明白了,為什麼扈榮那麼不願意得罪祝家莊,李應也隻是選擇兩不相幫,實在是這祝家莊的實力確實有夠強的。
扈榮猶自在那邊說道:“這祝家莊有一二萬人家,皆是祝家佃戶,這些人家三五千煉氣士總出得,平日裡欒延玉不時對他們訓練,使其弓弩嫻熟,又懂沙場廝殺。”
說到這裡,扈榮主動說起:“我扈家莊比他祝家莊不得,但也有千餘煉氣士,回頭小老兒便叫犬子全部帶來,助寨主一臂之力。”
看得出來,扈榮這次是孤注一擲,將所有籌碼都押在了水泊梁山上了。
由此也不難看出,扈榮有多擔心水泊梁山打不下祝家莊。
江鴻飛安慰扈榮及扈家莊的其他人不用擔心,自己此次若是不打下祝家莊,絕不還師,然後親自送扈榮等人離開。
等江鴻飛回來,就見一身血的張三在中軍大帳等自己。
見張三這個樣子,江鴻飛皺著眉頭問:“把人弄死了?”
張三忙說:“沒有!人肯定未死,哥哥放心!”
其實江鴻飛想暫且留祝彪一命,也隻不過就是想看看後麵能不能用祝彪賺開祝家莊的寨門,或者是打擊一下祝家莊的士氣,要是張三真將祝彪給弄死了,江鴻飛最多也就是說張三兩句,不會太過處罰張三的。
當然,祝彪還沒死,那就更好了。
江鴻飛問:“撬開祝彪的嘴了?”
張三答:“撬開了,他全都招了。”
江鴻飛眼睛一亮,不吝誇讚道:“我還以為祝彪那狂人定然甚麼都不會說,不想兄弟好手段。”
張三聽言,不禁有些尷尬!
其實——
張三將審問祝彪的事給想簡單了。
正向江鴻飛猜測得那樣,張三去審問時,任憑張三把皮鞭抽斷了,祝彪都不說,隻是大罵張三,大罵江鴻飛,大罵扈三娘。
張三被罵得怒火中燒,親手將祝彪給閹割了,以為能逼祝彪開口。
誰想,張三此舉正好適得其反,祝彪立時就更什麼都不說了,隻是繼續大罵張三、大罵江鴻飛、大罵扈三娘,一心求死。
見此,張三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在,這時李四給張三推薦了一個曾經在齊州府衙乾過行刑的人,說此人能撬開任何人的口。
那人來了,看了看祝彪身上的傷,說了句:“這活乾得真糙。”,就將包括張三和李四在內的所有人全都給攆了出去。
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張三等人隻能聽見祝彪恐懼至極的求饒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不到半個時辰,之前還什麼都不說的祝彪,就全都交代了。
張三親自審問完祝彪,就趕緊來找江鴻飛彙報。
麵對江鴻飛的誇讚,張三沒有解釋這不是他的手段,隻是連忙說道:“寨主,大事不好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