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飛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他做人依舊有底線,不能為了所謂的口碑,就不要實實在在的利益。
再者說了,江鴻飛要是對朱勔他們這些敵人說話算數了,可就得失信石生他們這些義士了。
要知道,江鴻飛已經派石秀去通知石生他們去賺城門了。
哪多哪少,江鴻飛還是分得清楚的。
當然,江鴻飛現在的身份到底不比從前了,還是得想點辦法遮遮醜的。
不過那都是後話,自有那些軍師、文人什麼的幫江鴻飛善後。
現在,先將蘇州城給拿下來,再說其他的。
為了那些軍師、文人好操作,江鴻飛耍了個心眼,讓方百花下令,按照事先製定好的計劃,跟石生裡應外合攻打蘇州城。
當晚,石生在蘇州城中起義,帶著人浴血奮戰,打開了蘇州城門。
在石生所率領的蘇州義軍的引領之下,方百花率領各軍,湧入蘇州城中。
雙方裡應外合,一舉拿下蘇州城。
石生原是生在大富之家,隻因其家中有一塊非常漂亮的太湖石,才遭到了以朱勔為首的蘇州應奉局的官吏的迫害,最終石家傾家蕩產不說,石生的父親還被害刺配沙門島。
石生因此恨死了昏暗的趙宋王朝,一心推翻趙宋王朝的黑暗統治。
也正是因為如此,石生才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率領一眾跟他一樣想要推翻趙宋王朝黑暗統治的人連夜幫江鴻飛和方百花打開了蘇州城門。
城破以後,石生就帶著他的人直奔孫老橋而去。
誰想,石生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一步,朱勔一家的主要人員已經和不少官吏豪紳貴胄先一步從另一個城門逃出城了。
就在石生以為他報不了仇的時候,朱勔他們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剛剛入城的江鴻飛一行。
雖說朱勔他們身邊也有不少強大的煉氣士,還有五百多全副武裝的莊客、家丁。
可那些煉氣士哪裡敵得過姚興、高梁等人,他們那些莊客、家丁也不是江鴻飛手下親衛的對手。
最終,朱勔手下的那些煉氣士要麼被姚興、高梁他們給誅殺了,要麼趁亂逃了,那五百多莊客、家丁亦是如此,而朱勔等官吏豪紳貴胄幾乎全都被捉了。
石生在聽說了此事之後,跑來跟江鴻飛討要朱勔一家。
江鴻飛理解石生的心情,但還是對石生說:“恨彼輩之人不隻你一個,這樣,過幾日我設一個公審台,公布一下朱家人的罪行,再教你當眾處置他一家,如何?”
石生感激涕零。
石生走後,江鴻飛讓人去查抄朱家。
結果,朱家不僅真有三十多萬畝田契,靈石、靈器等財物(還不算古董字畫等不好計算價值的寶物)粗略一算竟然都不下兩千萬緡,絹帛不下二十萬匹,糧食四十多萬石,精良兵甲不下萬套,良馬三千多匹,各種牲畜共計上萬頭,隻朱勔一人的妻妾美婢就有數百名,朱勔兄弟子侄的妻妾美婢加起來超過了兩千名,甚至就連朱家的家奴都是錦衣玉帶。
江鴻飛真沒想到,朱勔一家竟然這麼有錢!
這讓江鴻飛都忍不住去朱家看了看。
這一看之下,飽受後世信息大爆炸轟炸過的江鴻飛,都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紫柱金梁,金磚玉瓦,極儘人世奢華。
這朱家哪裡還隻是一個人家,分明就是一個小號的皇宮。
不誇張的說,江鴻飛就是在朱家登基稱帝,都足夠用了。
石生跟江鴻飛說:“我們這裡流傳一句話,金腰帶,銀腰帶,趙家世界朱家壞。”
江鴻飛品了品。
三十萬畝田地和這連江鴻飛都能震驚到的巨額財富,其背後代表多少民脂民膏、多少罪孽?!!!
不過,在江鴻飛看來,這一切罪孽的源頭,還是源自於趙佶的窮奢極欲,源自於趙佶酷愛花石。
為了滿足趙佶對於奇花異石的瘋狂愛好,想要權力的蔡京,才在蘇州設立了應奉局,花費大量公家財物,搜求花石,用船從淮河、汴河運到東京汴梁城,進而才讓朱勔有機會氣焰熏天,通過各種各樣沒有底線的殘暴手段積累了如此巨額的財富,生活奢侈腐化到了極致。
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據說,由於朱勔的動靜鬨得實在太大,東南民不聊生,最後連蔡京也看不過眼,向趙佶講起花石綱擾民太甚,趙佶這才禁止朱勔占用官用運糧船,禁止挖墓毀屋。
有了趙佶發話,朱勔才稍稍有所收斂。
可是沒過多久,朱勔就故態複萌,又大興土木,建道觀神霄殿,並矯詔稱他自己所居的蘇州孫老橋一帶被皇上下詔賜予朱家,強迫周圍百戶人口五日內清拆搬遷。
有趙佶給朱勔當靠山,民眾連自保也不敢,隻得收拾東西蒼惶搬走。
不僅如此,朱氏父子在蘇州大興園池,式樣擬同宮禁,又招募數千人為私人衛士。
借用史書上的一句話:“朱勔及其父兄子侄流毒州郡者二十年。”
原本,江鴻飛還擔心,不好找到將朱家人全都打死的鐵證。
不想,江鴻飛派人隨便找找,就找到了朱勔父子以及朱家罪惡滔天的鐵證。
江鴻飛讓人將從朱勔家查抄到的繳獲,一筆一筆全都刻在一個巨大的石碑上,下麵刻上朱勔一家人所犯下的種種罪惡,而跟花石綱有關的罪惡,尤為詳細。
害怕這石碑被人搗毀,江鴻飛又讓蘇州應奉局照著石碑刊印一萬本《朱家罪錄》,散發出去。
很顯然,江鴻飛要做的不是釘死朱勔,而是借著朱勔,將趙佶昏君的罪名坐實。
這樣一來,江鴻飛造反,就擁有足夠的理由,也更能得到世人的支持。
最後,石生等跟朱家有深仇大恨的人親自動手將朱勔及朱勔父兄子侄全都千刀萬剮在十字街頭。
朱家的人,包括朱家的所有家奴,男人全部砍頭,女人全都送回水泊梁山,進行從新分配。
——跟朱家有關的人,層層追究,一個不放過,包括朱家那些家奴的家人。
在東南為禍流毒了小二十年的朱家,成為曆史,並且被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架上。
而朱家還隻是一個開始。
還是那話,蘇州可不止一個朱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