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也不廢話,直接抽出腰刀,手起刀落,將他這一臉也不知修養了多少年的美髯給割掉了。
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為朱仝可惜,但更多的還是佩服朱仝。
事已至此,無須多言,奪城門一事,自然落到了朱仝頭上。
接著,各個頭領都挑選各軍精銳中的精銳,朱仝將他們集合起來,讓眾人檢閱。
黑暗中,突擊隊員們的臉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但他們視死如歸的氣勢還是感染了眾人。
花榮望著他們說:“弟兄們,天亮後,你們要化裝成百姓混入城中,迅速奪取迎春門。此次能否奪取燕京城,你們是關鍵!大家可有信心?”
五十名突擊隊員齊聲回答道:“有!”
此時,深夜已過,天空被星光裝點得如詩如畫,大地陷入了寧靜。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隻有偶爾傳來的鳥鳴打破了這寂靜,像是在講述著夢中的故事。
突擊隊員們抓緊時間換上便裝,他們頭戴青色頭巾,身著圓領長袍,儼然一副燕地百姓的模樣,他們懷揣鋒利的短刀,圍坐在樹下,靜靜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隨著天色的逐漸明亮,遠處的景物也逐漸清晰起來。透過樹梢,可以看到東方天空中漸漸露出魚肚白。淡淡的霧氣在樹間穿梭,為這片樹林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寧靜。
大路上,已有行人陸續走過,遠遠看去,燕京城門似乎要如期打開的架勢。
朱仝望了望郭藥師、花榮、吳用等人,他們點了點頭,目送這些敢死之士。
朱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朝突擊隊員們一揮手:“出發!”
隻見五名突擊隊員悄無聲息地從樹林中走出,他們有的肩挑滿載蔬菜的筐子,有的背著捆紮好的柴火,還有的挎著輕便的竹籃,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裝作彼此並不相識,沿著蜿蜒的大路向西行進。
五十名突擊隊員被分成十個小隊,他們分彆踏上旅程,不久便融入了熙熙攘攘的進城人流之中。
燕京城的東門被命名為迎春門,門外等待進城的人群逐漸增多,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隨著黎明的到來,在朱仝等人的期待下,城門緩緩開啟,吊橋隨之也放了下來,人們開始有序地進城或出城。
城門守衛處,五六名遼兵手持兵器,嚴謹地對每一位進城的行人進行檢查。
朱仝八尺四五,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他環顧四周,與隊員們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示意他們按計劃行事。他又抬頭望向城門樓,發現上麵有不少遼兵正在巡邏。
很快,第一組突擊隊員就已經順利地進入甕城。
其他各組突擊隊員也加快了步伐,迅速向甕城集結。
突然,兩個守門士兵開始翻查一個突擊隊員的菜筐,正當他們要檢查另一個突擊隊員的竹籃時,一名突擊隊員故意用扁擔敲打另一名突擊隊員的腰部,兩人隨即大聲爭吵起來,甚至開始推搡和扭打。
這是他們精心策劃的一場混亂。
五六名遼兵被這一幕吸引,手握兵器圍攏過來,大聲喝問他們:“爾等作甚?城門前亦敢大聲喧嘩!”
朱仝見此,果斷揚起手臂,在空中一揮。
其他各組成員立即響應,迅速衝上前。
隻見,每個遼兵都被兩到三名突擊隊員圍攻,短刀在遼兵的前胸和後背之間快速穿梭,鮮血四濺,噴濺到周圍人的身上,場麵血腥而慘烈。
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戰鬥震驚了,尖叫聲、驚呼聲、高喊聲此起彼伏,現場陷入一片混亂。
一部分人往城裡逃去,另一部分人往城外逃竄,人群擁擠不堪,踩踏事件頻頻發生,現場一片狼藉。
而朱仝在混亂中始終保持著冷靜,他迅速指揮突擊隊員們關閉甕城的城門,然後分成兩路,沿著城門兩側的台階,迅速朝城門樓衝去。
城樓上執勤的遼兵聽到樓下的驚叫聲,看到人群四處逃竄,慌張地從樓上跑下來,嘴裡呼叫著援兵。
卻隻見一柄短刀在他眼前一晃,便已經刺入了他的喉嚨,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射到灰色的磚牆上,形成了一幅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此時,又有十幾個遼兵從城樓上衝了出來,他們手握長槍,向突擊隊員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一個突擊隊員腹部被長槍挑破,腸子脫落出來,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另一個突擊隊員胸口被刺中,鮮血噴湧而出,當場身亡。
麵對長槍的威脅,突擊隊員們手握短刀卻束手無策,隻能節節後退。
朱仝也往後倒退了幾步。
很快,朱仝發現了紅色廊柱旁立著一架排弩。
朱仝飛身一躍,就將那架排弩抄到手上,隨即扣動扳機,箭簇齊射。
十幾個遼兵立時就全都被排弩射中,應聲而倒。
這架排弩裝有三組弩機,每組一次可以發射八支利箭,齊射時一次能發射出二十四支利箭,殺傷力極大,是一種非常有效的城防武器。
朱仝隨即扔掉排弩,抄起一支長槍,衝入遼兵當中,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突擊隊員見朱仝如此悍勇,也都抓起遼兵掉落的長槍,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去,與守城門的遼兵拚殺起來。
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守衛城門的遼兵全部被突擊隊消滅,迎春門隨即完全被突擊隊控製。
朱仝迅速飛到城樓看台上,從懷中取出兩枚竹筒火焰彈,點燃。
隻聽,“嗤”、“嗤”兩聲,兩道火光騰空而起,隨後在空中炸響,幾道灰白色煙線緩緩垂落。
朱仝點燃的是兩枚信號彈,向花榮等人發出信號:突擊隊已成功占領迎春門。
早已將隊伍集合在樹林中焦急地朝燕京城方向張望的花榮等人見此,大喜!
花榮立即翻身上馬,大聲喊道:“突擊隊成功了,隨我殺入燕京城!”
梁山軍一片歡呼雀躍,馬力全開,狂奔進燕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