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有點蒙,殘存的理智讓她抬腳把奚悱踹開了,手背過去係內衣扣。奚悱剛才全無防備,人從地上爬起來就著她的姿勢把她的手擒住。
“疼了。”初念扭了扭,仰頭譏笑道,“奚悱,大自然裡隻有畜牲才會跟不愛的對方做.愛。”
奚悱彎下身子,嘴貼在她耳邊:“咱倆之間從始至終是畜牲的隻有你。”
初念知道奚悱精/蟲上腦什麼都講,以前兩人床上運動的時候,奚悱就特彆會哄她。明知道話不能信,但她揣摩著話裡的意思,還是失神了一瞬。
兩人倒在沙發上,奚悱咬著她的耳垂,沿著一路吻到嘴唇,舌頭往裡探了一下,聲音含笑道:“敢再咬我我就讓你明天中午才能吃上飯。”
到最後初念感覺自己都快昏過去了,也記不清兩個人是怎麼從沙發到的臥室,又到的浴缸。她太累了,不管是緊繃了一天的精神還是被折騰的身體。
浴缸側邊的出水口緩緩流著水,白噪音讓她昏昏欲睡。
奚悱從後麵抱著她,頭抵在她頸窩,難得溫聲軟語地問:“餓不餓?”
初念沒力氣說話,點點頭,她忽然想起中午那一桌子綠油油的菜,氣若遊絲地說:“我想吃肉。”
奚悱手臂環了過來,送到她嘴邊。
初念沒咬,她能不要臉地跟舊情人重溫了許多以前的姿勢,但無法像以前一樣跟他撒嬌。
她眯著眼看到奚悱手背上隱隱的陳舊傷痕,食指伸過去摸了摸。奚悱的手很好看,修長又骨節分明,初念以前覺得他要是長大沒出息,去當個手膜也能養活自己,因為在高中他這雙手就迷倒了許多女生。
奚悱會彈鋼琴,並且彈得很好,學校有次文藝演出,他被臨時拉上去彈過一曲,以至於那之後又有多少少女心因此錯付了啊!
初念一直想不明白他明明那麼暴躁沒有耐心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去學鋼琴。她其實有很多事都想不明白,比如明明在高中時奚悱是根本不願意搭理王芊芊的,但卻會後來背著自己跟她玩起曖昧。
初念最後問過奚悱的,他的回答是王芊芊追過來,他隻是想讓她趕緊走。想讓一個人走有很多方式,為什麼要選擇那種親昵的摸頭。
他明明就是把她哄走的。
奚悱反握住了她的手,帶進水裡。初念知道他又要來,裝死地閉著眼,心想這人是不是精力過於旺盛了。
“睡著了?”奚悱故意用牙齒磨著她的耳朵,見她疼得都皺了眉也不肯睜開眼,笑了笑,“我給你煮碗麵吧。”
他起身裹上浴巾出去,全程大剌剌地,就跟巴不得站在她麵前讓她看一樣。
初念沒力氣折騰了,她吃他煮的麵,趴在桌子上看他刷碗的背影,和他相擁而臥。
然後在第二天保姆來之前再一次擺了他一刀。
“小悱。”初念軟聲叫他。
在以前,奚悱隻要聽見這個就知道初念要麼是有求於他,要麼是又要作什麼妖。
“要是商場的事就等我睡起來了再說,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說。”奚悱看了眼表,作勢又要把她攬回去,“我還是太心疼你了,下次我要是讓你能下來床我就不姓奚。”
“小悱。”初念又叫了一聲。
奚悱沒脾氣地睜開眼:“不告你!不告你!合作也繼續!行了吧!”
“行。”初念腦子裡飛快地轉,說,“那你能給我寫個保證書嗎?”
奚悱抿唇看著初念遞上來的紙,上麵以他立場寫好的諒解並且放棄訴諸法律的內容,他眼裡一點點醞著煞氣。
初念伸手給他揉額頭,小聲說:“怎麼起床氣還這麼大啊。”
以前同學裡有人就說過,初念特彆會惹奚悱生氣,也特彆會討好他。
奚悱現在覺得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他閉了閉眼,拿起初念早就準備好的筆照著上麵抄了一遍,然後簽上名字日期。
初念沒想到這麼容易,手伸過去,奚悱沒鬆手,拉開她的內衣肩帶夾在了上麵:“滾過來睡覺。”
就知道睡!
“我去衛生間。”初念笑著跑走了,她洗漱了一番,又從樓下找到自己散落的衣服穿上,咬著指甲打開自己的手機。
出乎意料的,她的手機很安靜,隻有王靜一條微信:【你們那最近預報有暴雨,上下班記得帶傘,實在不行就買輛代步車吧,彆將就了。】
初念鼻頭有些發酸,坐在沙發上給王靜回撥了個電話,王靜近一年睡眠質量不好,一般早上不到六點就醒了。
“媽。”初念聲音有些啞。
那邊是鳳凰傳奇富有節奏感的歌聲,王靜在跳廣場舞,扯著嗓子喊:“閨女你等一下!”
很快,廣場舞的樂聲小了,王靜喘著氣:“你嗓子怎麼啞了?”
當媽的對子女的健康格外敏感。
“最近喝水少了吧。”初念摸摸鼻子,心說還不是奚悱折騰的,非得撞得她忍不住叫出聲,他才有成就感似的。
“工作忙也要顧著自己的健康!彆回頭賺得錢全用來買保健品了!”王靜問,“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呀?不怕吵到你室友了?”
“她……”初念往樓上看了眼,“她今天上班早,我就隨便打個,沒什麼事,掛了啊!”
“誒誒!彆急!”王靜趕著說,“你要是沒什麼事,月底去看看你爸吧。”
初念不吭聲了,手有些局促地在沙發上摸,無意摸到一個東西,拿起來一看是沒用過的套,一下扔了出去。
“你以前在外地也就算了,現在就在那邊是再不去看看你爸就說不過去了。”王靜勸著,“當年的事不怪你……也不怪奚家。”
初念抱膝坐,用力掐著小腿肚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