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哼他:“剛在裡麵你怎麼不罵,連個人都打不過,沒用!”
男人火更大:“你看看人家女的怎麼維護自己老公的!你怎麼沒那腦子!你就沒看出來那女的為什麼說要和解?你就會拱火!”
這邊吵得火熱,還在保安室裡的兩個人氣氛就平和多了。
奚悱蹲下來要檢查初念的腳腕:“真沒事嗎?給我看看。”
初念縮著腳:“沒事沒事!你彆這樣,我在工作呢,外麵都是我同事。”
奚悱蹲在她麵前,一隻胳膊搭在腿上,散漫地笑:“害臊啊?”
“你還說。”初念低下頭,心想剛才當著外人他都說了什麼,她拿手指戳了戳奚悱的肩膀,“你怎麼總是突然蹦出來?”
奚悱視線自下而上地看她,伸出手:“手機借我用用。”
初念不明所以地拿出來:“你乾什麼?”
奚悱沒吭聲,對著她的臉解開鎖,在上麵操作了一通,還給她說:“下次你要是想見我,就對著它喊‘世界上最帥的奚悱”,你看我會不會又蹦出來。”
電話屏已經鎖上了,初念從玻璃屏上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眨著眼,輕顫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扇動過後,激.蕩出好多漣漪。
漾在心裡或是什麼地方。
奚悱的電話嗡嗡振了起來,其實從剛才起就時不時的這樣,他沒管罷了。
“你有事就去忙吧。”初念看了他一眼,握著手機又把頭低下去,“我也要工作了。”
奚悱牽著她的手,搓了搓她的指腹,喉嚨裡一聲輕笑,半晌:“哦。”
奚悱剛出去,躲在門口不遠處的孟以瑤就捂住了嘴。剛才她是看見了奚悱幫初念出頭才跟過來的,可她沒想到,兩人竟然在保安室拉拉扯扯,關係看著很不一般。
她這段時間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見到奚悱這樣對初念,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奚悱走後沒多久,活動也結束了。幸好今天的事沒怎麼影響到廠商的推廣。
初念提著氣,去了訂好的酒店。統共兩桌,安排在一個大包裡,初念作為東家,挨桌地敬酒。
中途她出去吐了好幾次,趙芸跟在她後麵憂心忡忡道:“組長彆喝了,你喝太多了!”
初念手撐在洗手池上踹氣,胃裡火燒火燎地難受,她看了眼皺著臉的趙芸,悵然笑笑:“不先喝好了能把事辦了嗎,彆人好說,裡麵那個老康,出了名的難說話,想找他辦事酒不喝到他滿意,他可絕不鬆口。”
趙芸聽說了今天的事,但以為奚悱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與初念並不認識。
她想到什麼說:“組長,今天那位先生,就是A爆了那位……我總覺得在哪見過。”
初念側過臉看趙芸:“是嗎?”
趙芸絞儘腦汁地想,又道:“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
初念沒在意,抬抬額頭,又回到了包間。
她向來嘴甜,又長得漂亮,在場的都對她讚不絕口,當然也有人覺得她是“東耀”的新人,故意灌了她好幾杯。
初念看氣氛到了,挨個的低聲下氣拜托,讓今天錄到或拍到奚悱的內容,千萬彆發出來。
她知道奚悱是為了她才出頭的,也知道是在護著她。於情於理初念都不想把奚悱推到風口浪尖上,畢竟他不隻是奚悱,他後麵還有星非集團。
這事曝光出來,不管怎麼樣都會引起議論,她不想給奚悱惹麻煩,不想讓他在奚建國麵前為難。
初念想,對於奚悱這樣的位置,沒有這些新聞,是最好的。
她開口求大家,又把排場弄得這麼大,幾家媒體都點頭說沒問題。
初念把人叫一起,也是這個原因,大家當眾答應的,誰回去反悔了在業內還能有什麼信譽。
隻是好幾個表情都挺微妙的,又有些欲言又止。
後來一個記者把她叫道了旁邊,說:“初組長,我看你人挺爽快的,我就多句嘴,你們是不是搞重了?”
初念來之前提前吃了解酒藥,又去催吐了幾次,否則以她的酒量,早就喝掛了。她現在是到了極限,胃裡悶著難受。
“什麼搞重了?”她說話的時候有點上不來氣。
“你可彆說是我說的,就是……就是在來這之前,‘星非’的人已經聯係過我們了,讓今天的事彆曝光。”記者道。
“星非”的麵子他們肯定是要給的,個彆也沒人敢亂寫編故事。
初念都不知道奚悱是什麼時候聯係的人去處理的,不過想想,他不從來都這樣。初念點點頭,她這酒喝的是多此一舉了,不過讓她親口聽見這些人答應,她也更放心。雙層保險,想想也不虧。
宴席散了,初念結完賬又去吐了一回,這回感覺膽汁都要吐出來了。今天的酒喝的是真傷,但可能是吐了的關係,她的意識還是清晰的,就是胃裡難受。
她心想,奚悱平時就是這麼喝的嗎?
她們網上叫了車,師傅有點摸不到地方,趙芸先出去等了。初念拍拍自己的臉,踉蹌往外走。
她腳疼的厲害,是硬忍著撐著的,現在每走一步都疼的她直發抖。
“初小姐?”旁邊有人叫她。
初念以為是服務生看她不舒服來幫忙,這家酒店貴是貴,服務也是真的好。
她一扭頭,看到熟悉的麵孔,擰著眉想了想:“孟以瑤?”
初念其實不太想跟她搭訕的。
“初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嗎?”孟以瑤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今天不太舒服,下次聊吧。”初念腦子裡想起她與奚悱的床.照,就又開始反胃了。
孟以瑤早就跟著初念過來了,她等在外麵,想了很久,疑惑了很久,覺得有些事還是應該說出來。
她說:“初小姐,我想聊的事是關於奚悱的。”
初念歎口氣,扇扇手:“你倆有什麼事你倆自己解決,彆來煩我,你看我這腿燙得還不夠嚴重嗎?”
“對不起。”這事孟以瑤第一次對初念說抱歉,她咬咬牙,接著說,“這段時間我總覺得自己好像當了彆人的棋子,但我又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可能是我笨吧,想不明白。我覺得你聰明,也許你聽了能懂。”
初念被弄暈了:“瑤小姐,啊不對,孟小姐。我不太想聽繞口令,你行行好讓開,要不一會兒我吐你身上,你可彆哭。”
她說完繞過孟以瑤要走。
“等等。”孟以瑤叫住她說,“我前幾天無意聽說的,‘星非’要收購‘東耀’了。”
*
外麵,網約車已經到了。
趙芸怕晚上不安全,專門找的女司機。她見初念遲遲不出來,就給她撥了電話,打了幾個沒人接,趙芸隻好回去找。
包間裡杯盤狼藉,有種繁華過後的蒼涼感。
趙芸推開門,看見初念高跟鞋扔在一邊,她自己蹲在牆角,抱著頭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