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瑤把事情細細想過一遍,她總覺得自己那樣做是被奚悱慫恿的,就算不是如此,他也是默認了的。那麼奚悱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心頭肉受委屈?
初念聽完這些就崩潰了,如果孟以瑤說的是事實,那麼在奚悱引著人告她的時候,還一麵又是送包又是安排醫院的殷勤著。
“奚悱,你真的不知道嗎?”初念又問了一遍。
奚悱坐在辦公桌後,頭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沉聲問:“孟以瑤跟你說什麼了?”
初念歎口氣:“我們不要牽扯彆人了。”
奚悱把眼鏡摘了隨手扔到桌子上,掐了掐眉心,片刻後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把你弄離職,再讓你簽到現在的公司?初念,這要真是我做的,我有什麼好處?”
初念腿軟了,她坐到沙發上,不敢去想以後的事。她簽到“東耀”三年,又跟白應許簽了一年的合約,這些都把她拴的牢牢的。
奚悱馬上就是她的老板了,等那時她隻有看著他的臉色做事,他也有無數辦法可以整她。
這時喬茹敲門進來,看見兩人一個眼淚未乾,一個麵色陰鬱,她眼都不知道往哪放,快速說:“老板,有人找你。”
奚悱冷冷抬起眼皮:“不見。”
“是你哥哥。”喬茹快速掃了他一眼,“說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現在人已經快到了。”
奚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奚悱表情絲毫沒有一點鬆動,道:“跟他說我死了。”
“……”喬茹捂著胸口關上了門。
這一進一出,兩人緊繃的情緒都緩和了一些,奚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初念旁邊,彎腰手撐在膝蓋上與她對視說:“我早就想告你們商場的,但是你說了讓我彆計較,還叫我寫了諒解書,你忘了?”
“……”初念腦子卡了一下殼,停了幾秒點點頭。
“至於孟以瑤我犯不著跟她計較。”奚悱拇指一點點給初念擦著淚,語氣放緩說,“以前我說了我跟孟以瑤沒什麼你不信,現在證實了,你又拿這事來跟我鬨。念念你這是不給我活路啊。”
初念晚上沒睡好,想了那麼久捋順的思路被奚悱帶著煙草氣的手指弄得暈乎乎的,她差點就要被唬住了,但是想起來奚悱從來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子。
她認真的看著奚悱,想從他的眼裡發現點破綻。
初念剛哭完,眼裡迷蒙著濕漉漉的晶瑩,眼角也紅著。她沒有化妝,皮膚白皙乾淨。因為淚,多了分嬌弱。
奚悱靜靜回視她,輕輕摸了下她的睫毛,說:“念念真好看。”
初念彆開視線,人往後縮了縮:“奚悱,你說收購的事你不知道,你敢不敢讓我去問你哥奚惻。”
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奚惻不一定會幫奚悱撒這個謊。因為奚家的人聽見初念的名字就會變臉,他們恨不得她離奚悱遠遠的。
“你哥要是知道我在‘東耀’上班,估計會立刻想辦法把我開了。”初念想了想說,“你爸爸知道了應該更生氣。”
不管是不是奚悱所為,他們都不許允許初念在眼皮底下“禍害”奚悱的。
“你拿他倆威脅我?”奚悱這次是真笑了,“初念,知道為什麼‘星非’現在還沒完成收購嗎?”
奚悱直起身,散漫道:“因為你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所以三以後,我會以個人名義正式收購‘東耀’。”
初念蹭得也跟著站直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奚悱,這是連演都不想演,直接承認了?
“奚悱,我跟你道歉了的。”初念哽咽了。
“然後呢?”奚悱問。
初念愣了一下,道:“那以後我們就兩清了吧,一走你的橋,我走我的路。”初念真的很怕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奚悱好像一邊對她好著,又一邊搞著她的事。
這種危險的感覺隻想讓她逃離,她不想再回到以前,所有的寵愛都是抓不住的,不知道哪天就煙消雲散。讓她邊擁有邊提心吊膽,患得患失。初念想做個瀟灑的人,就算不能愛的轟轟烈烈,但至少感情可以細水長流,陪著她到白發蒼蒼就行。
“好嗎?”初念的淚憋在眼裡,晃動著。
“不行,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初念,先撩者賤,你自己找上門的,這事我不說停就沒完。”兩人的姿勢方便了奚悱把人往懷裡摁,他緊緊抱著初念,在她耳邊說:“注意一下跟自己未來老板的態度,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把上麵的話收回,然後這三年乖點。”
初念哭聲悶在他的襯衣裡,漸漸地放大。
奚悱順著她的背:“彆再給我道歉了,這不符合你甩掉我的人設。”
初念是實在忍不住,咬了奚悱一口,然後哭聲更大了。
奚悱揉著她的頭:“好了,三年約,我這六年都氣的睡不好,我可沒找你哭呢。”
外麵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然後是奚惻的聲音:“狗崽子給我開門!在裡麵搞什麼呢!快點給我開開!要不直接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