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不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覺得自己到底還是自私。以前奚悱對她下套的時候她害怕想跑,現在溫柔體貼了,她就開始享受起來。
一周假期結束,初念還是要回去工作,重新麵對起自己的處境,她就真的覺得不能再這樣跟奚悱繼續下去了。但是奚悱還是老樣子,沒走的意思,初念下班回家一開門,看見奚悱穿著T恤短褲從廚房走出來,她頭能不大嗎。
“奚悱,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初念似乎問過這樣的問題,她現在依舊迷茫。
“算你工傷,我做為老板來照顧你。”奚悱把餐盤放在桌上。
初念咬了咬唇:“可我已經好了。”
奚悱看著她斂默了幾秒,平靜道:“知道了。”
第二天他便沒再來,第三天也沒有,人足足消失了一周。
初念埋頭工作,隻有在晚上回到家,才會偶爾想起奚悱來,但她不會去深究他之前的行為是為何。因為對於男人,你開始先去探究他的想法,你就會輸了心。
那邊,奚悱這一周去上海出了個差,剛回來,又跟喬茹去飯局應酬了。他帶著喬茹,那就沒人幫他擋酒,中午喝了一頓白的,晚上白酒參紅酒,喝到最後人倒在車後座臉色發白,全身冒虛汗。
晚上這頓,酒桌上全是跟奚建國一個級彆的,仗著是長輩,逮著奚悱一個人灌。奚悱今天也算配合,誰的麵子都沒駁。說到底,你位置再高,也總有求人的時候。奚悱想建配套的大型商場,和“時風”合作失敗後,項目一直都不太順利。
他最近又跟奚建國不對付,集團那邊得不到支持,董事會裡就開始有人使絆子了。
喬茹心裡罵酒桌上那群孫子,對著奚悱也是擔憂,她問:“老板,去醫院吧?”
奚悱手捂著胃半天都沒說出來話,緩過一陣不適才道:“不去。”
“那怎麼能行,本身這周出差就累,幾乎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這一回來又喝成這樣,身體絕對扛不住的!”喬茹看了眼手表,時間已經很晚了。要是現在不去醫院,奚悱這一晚上怕是疼的就彆想睡了。
明天他們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要由奚悱親自主持,還是不能耽誤的。
“不去。”奚悱撐著身子起來,胃裡灼燒地疼讓他說出的話都在發顫,他道,“送我去奚惻那兒。”
喬茹提醒道:“老板,已經深夜了,你嫂子也在,不方便吧。”
奚悱笑笑:“我就是去找她。”
喬茹隻當他是在發酒瘋,但想想奚惻隻要在本市,從不在外麵過夜。把奚悱送過去也好,有他哥在,就有人能收拾住他。
但她沒想到奚惻挺沒人性的,看見醉得不像樣的奚悱,堵著門有點想把他扔出去的意思。
奚悱低低喊了聲:“哥,我難受。”
奚惻隻好咬牙切齒地讓他進了門。
薑訴早就睡了,但是她覺淺,聽到點動靜就醒了,裹著衣服下樓,看見倒在沙發上的奚悱,問:“小悱怎麼了?”
“喝多了,他這周事多,加上跟我爸冷戰,可能心情也不好。”奚惻道,“沒事,你上去睡,我給他扛客房。”
薑訴低頭看了看:“惻哥,小悱好像很不舒服呀,你看他出了一頭汗。”
奚惻這才注意到,一摸奚悱的頭,滾燙滾燙的。可要送奚悱去醫院,他怎麼都不去。
他那麼大的個頭,真有心抵抗,奚惻一個人也無計可施。奚惻隻好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讓過來給他看看。
袁醫生給奚悱做了檢查,要給他服藥。
奚悱又開始反抗,醉酒加上發燒,人有些糊塗地縮在床上喊初念的名字。
奚惻一聽也是心酸,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知道他這樣就算到了醫院也不會配合。
奚惻想給初念打個電話,讓他好歹勸勸奚悱先把藥吃了,但他沒初念的電話。
“我有的。”薑訴捧著電話挪過來道。
奚惻拿著電話探倒奚悱麵前:“讓初念跟你說好不好?”
奚悱翻了個身,臉朝下埋進枕頭裡,似乎很痛苦,根本說不出來話。
薑訴擰著眉頭戳了戳奚惻的腰:“我看小悱這樣,怕是打電話他也說成什麼?嗯……我其實還知道初念住在哪,要不要派個車把人接過來?特殊情況嘛,那姑娘對我挺好的,我去求求她,讓她來家看看小悱。”
聞言,床上的人略側過頭。
奚悱餘光看向自己那位不善人際、善良無比的嫂子,旁不可查地勾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