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覺得現在跟奚悱在一起最強烈的感覺, 就是臉疼。臉上巴掌印都是奚悱打的, 她也是蠢, 還能繼續記吃不記打。
她在心裡描繪了一下奚悱想要構築的畫麵, 她難耐且含情脈脈地躺在床上邀請他。
想得美!
屋裡有腳步聲, 初念扯扯唇角, 轉身下了樓。
奚惻覺得有人在外麵,打開門什麼都沒看到。
“有人?”奚悱問。
“沒。”奚悱重新關上門, “你把藥吃了, 我讓司機候著的,你上午得去醫院做檢查。”
“我哪有時間, 等忙完這陣子吧。”奚悱下床往浴室走。
奚惻拿他沒辦法, 也知道他那邊的情況。董事會的人無利不起早,奚悱建商場的方案有人私底下粗算了筆賬, 建成後不會盈利, 就算會也不可能太多。如今是電商的天下, 奚惻之前去做調研,杭州一家不起眼的服裝店, 靠直播賣衣服月淨利潤百萬。而同樣的服裝, 它實體店麵卻一直處於虧損狀態。
所以奚悱要在山上建那麼大的商場, 反對的人隻要掐住這一點, 就能讓這個項目步履維艱。奚建國再寵兒子, 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從他當年讓李秋月淨身出戶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奚建國在錢上可謂是精打細算。
“小悱。”奚惻敲了敲浴室的門, “咱爸說你在外麵把人肚子搞大了, 假的吧?”
奚悱含糊“嗯”了一聲。
奚惻想著就是假的,奚悱要是跟哪個女人有了孩子,不管是不是初念的,初念都繞不了他,哪會巴巴地給他燉燕窩。
“小悱,商場的項目要不要哥幫忙?”奚惻問。
奚悱把門拉開了:“哥你要不進來吧,咱倆洗個鴛鴦浴,你這站外麵一直跟我說話累不累?”
“我光看見你就累。”奚惻被人嫌嘮叨了,心有不爽地邊往外走邊道,“初南城要出來了。”
奚悱人定住:“什麼時候?”
“年底。”奚惻說的是傳統陰曆的那個年,他在門口轉身道,“我要是初南城,知道你在外麵想睡我女兒……今年我就不過除夕,除你就夠了。”
奚悱身上帶著水珠,人陰冷地眯了眯眼。
“少憋點壞,要不哥給你出個主意,人初南城說不定會放過你。”奚惻認真地道。
奚悱難得謙虛求教:“你說。”
“抓緊時間組個科研團隊研究一下怎麼讓男人生孩子,然後懷上初念的寶寶,挺著大肚子賴上門,初南城到時候肯定不敢把你怎麼樣!”奚惻說這話是調侃奚悱之前孩子那事。
這也確實讓奚悱想到了那個根本沒有存在過的孩子,更紮心了。
所以奚悱洗完澡,下樓看到廚房裡的初念,從後麵把她抱進懷裡。
奚悱貪涼,洗澡水溫度一年四季都很低。初念聞道他身上的沐浴液味道,沒有轉身,她手指輕輕摩挲在他手臂發涼的肌膚上,道:“燒已經退下了?”
“嗯。”奚悱沒想到初念會這樣溫聲細語地關心自己,人有些失神,把她圈得更緊了,說,“你在做什麼,給我看看。”
初念沒抵抗,隻是側過頭,舔了舔唇道:“我燉了點燕窩,不過現在已經沒了。”
奚悱還沒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笑著說:“嗯?”
初念一臉看傻子般的表情道:“我吃了,怎麼了?”
樓上薑訴正在換衣服,奚惻大笑著開門進來。
薑訴慌張地把衣服往下拉好,喘勻氣道:“你高興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奚悱擺擺手,“就是初念那姑娘太凶了,小悱絕對管不住!”
薑訴撓撓頭:“什麼呀?哦,對了,小悱起來了嗎?初念給他燉了燕窩呢!”
奚惻一直看著薑訴,發現沒得看了就倒在床上,笑道:“初念說燕窩不是給小悱燉的。”
“不是?”薑訴手指戳了戳嘴角,她昨天淩晨怕奚惻在沙發上睡著不舒服,下樓查看時,看到初念在廚房燉燕窩。她問了,初念沒說什麼,隻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樣子一看就是給奚悱做的,並且家裡現在除了他,還有誰需要吃。
“初念說她因為來看奚悱晚上睡不好,所以連夜給自己燉了點燕窩補補。”奚惻想到初念說這話時一臉無辜的表情,仿佛在對奚悱說你怎麼這麼自作多情呢。
奚惻評價道:“那姑娘要是早年考個電影學院,現在估計都是影後了!”
“不會吧,她燉了那麼久的燕窩是給自己吃的啊!” 薑訴是還沒鬨明白什麼意思,感歎,“我除非是給你做,要是給自己費那事,我寧願不吃。”
薑訴根本沒給奚惻做過一頓飯,她出生時就沒點亮家務的技能,並且奚惻也從不要求她。她但凡嘴甜一下,奚惻心都快化了,招招手讓她坐過去,在她剛才戳過的嘴角也戳了戳,說:“燕窩肯定是給小悱做的,但估計是小悱又把人姑娘得罪了,不給他吃了。”
樓下,奚悱也意識到他在自取其辱了。
“念念,你剛是不是聽到什麼了?”奚悱捏了捏她的臉。
初念任他捏,手配合地圈住他的腰,仰起頭納悶地道:“聽到什麼?”
奚悱也摸不透她是真是假的,又怕她其實沒聽到,自己送上門交待了,便沒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