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爸爸來的。”王芊芊上去擁抱白應許, “早知道你今天也來, 我就把在英國給你買的包帶來了。”
“芊芊姐最好啦, 等回去了我找你拿!”白應許對有一個牌子的包近乎執迷, 出新款了就要買到, 買不到就坐立不安。
程焦白不理她的時候, 她就隻有看見自己的包才會心情好。不過她人氣起來也就是近兩年,雖說是明星, 賺得比普通人多, 但是日常花銷也大,不是什麼包都能買下手的。
“好說, 你要是怕狗仔跟, 我給你送去也行。”王芊芊撥了撥裙擺道。
她倆今天都穿的是長裙,緞麵材質,顯氣質又飄逸。
“你這裡怎麼了?”白應許看著王芊芊的裙角道。
“剛才掛到脫絲了。”王芊芊略顯難堪, 笑了笑,“不礙事。”
兩人從衛生間出來,初念正坐在桌邊擺弄筆記本電腦,晚宴分室內室外兩部分,一會兒主家會在室內致辭,然後大家隨意享受夜晚時光。室內外相連,外麵有泳池, 再往前走就是沙灘, 不過天一黑, 所有的海上項目為了安全都停了。
宴會開始前, 已經有歌手在泳池邊唱起了歌,歌聲飄渺,意境浪漫美妙。
初念沒閒心聽,低頭搗鼓模擬圖,把最符合白應許心意的幾張圖片挑出來。這就好比考試寫作文,老師閱卷有速度要求,不可能逐字逐句地讀,所以往往把明顯的第一段和最後一段寫得精彩,得分上就會沾光。
初念不是投機取巧,隻是要搞定白應許這種人必須要速戰速決,你給她充足的時間,她一定吹毛求疵,沒完沒了。等敲定前期方案,後麵的細節初念也會儘心儘力地做好。
白應許有流量,做好她的單子,初念能在業內打出知名度。“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她想要的可不是一輩子窩在“東耀”。
初念這邊整理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一抬頭白應許和王芊芊正朝這邊走過來。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初念詫異,王芊芊也不亞於她。兩人表情都沒管理好,白應許看著王芊芊:“你怎麼了?”
“這……”王芊芊是怎麼都沒想到這種級彆的晚宴初念能來參加。
“她是我新助理,小初。”白應許問,“怎麼芊芊姐認識?”
王芊芊前段時間出國探親了,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初念竟然混成了白應許的小助理,說她心裡不笑話,那是假的。
“看著麵熟。”王芊芊看向初念,“不過你的助理我怎麼會認識。”她把助理那兩個字咬得意味深長。
初念哪能聽不出來這是在寒磣她,但她此行的目的沒達成,白應許這個麵子精是還不能得罪的。
“芊芊姐好。”初念跟著叫。
王芊芊麵色冷了一瞬,她倆同月的,這聲姐還真的把她叫得有些老。不過王芊芊多能端著架子,下巴一揚沒應她這聲。
宴會從致辭到正式開場,初念都跟在白應許後麵做她丫鬟式的助理。
“白小姐,你提供的要求我們都能滿足,但是目前有一個問題,你的立意是要有女王感,可是這是和粉絲一起慶祝的生日會,並不是私下的朋友聚會。我覺得立意應該著重在和粉絲的共鳴上。”初念接過白應許抿了一口的香檳,見縫插針地道。
“你還真敬業,不過你不聰明。”白應許指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初念幫她拎起一點。
“你怎麼不問問我你哪不聰明?”白應許抱臂道。
初念心想測智商包含數字、圖像、語言三類,她要想知道哪不聰明去專業部門測測就行。她還真沒興趣問個連策劃書都看不懂的人。
“白小姐要不我現在把電腦拿過來,你看一眼圖片。”初念要轉身,被白應許抬手攔住了。
“你看看泳池邊,還有吧台邊。”白應許抬抬下巴。
初念順著看過去,那邊的人無論男女穿著都很體麵,其中還有幾個麵孔她認識,是熒幕裡常出現的明星。
“這地方不是誰都能來的,來了也不是真為了喝酒遊泳,你看那海他們有誰看一眼了。”白應許彎唇,“你就隻在乎那麼個策劃書,眼界也太低了。”
初念算是聽出來了,恐怕在晚宴上想把策劃方案敲定是不可能的。
“再高的山也是要從山低一步步爬上去的,白小姐你說呢?”初念道。
白應許麵露不爽,但嘴笨也一時懟不回去,氣鼓鼓地往前走。初念隻得跟在她身後,以前在“時風”總部,她跟著做過一次融資,遇上的資方比白應許可厲害多了,初念最後也想辦法把那塊硬骨頭啃了下來。她用的辦法是將心比心,站在對方的角度出發。
白應許就是好麵子,否則也不會臨時找她來頂助理的差事。那初念就麵子、裡子都給足她,不再提策劃書的事,專心做好一個助理份內的工作。
心裡沒了事,她也得空欣賞了夜景。遠處,王芊芊由他父親引薦著跟人應酬聊天。初念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她想起了還在監獄的初南城。如果當年沒有犯錯,今天站在這裡的人中也許會有他。
可惜沒有如果。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隻是或早或晚。初念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自怨自艾隻會絆住她的腳,讓她無法前行,想要好好活著,就要永遠向前看。
初念在發呆的時候,白應許的餘光其實也在看她。
女人在海邊最熱衷長裙飄飄,而初念穿著簡單式樣的短裙,膝蓋露出一半,有些少女利落的嬌俏感。好多人在跟白應許打招呼的時候都會多看初念兩眼,有人還問丘勤她是不是新簽的藝人。
白應許臉上掛不住,叫初念去一邊候著就行。
初念剛坐下沒多久,她拿著的手包裡的手機就響了。手包是白應許的,初念負責看管接聽,然後再向她彙報。
之前已經接過兩通,都是關於白應許工作上的事。所以這次再響,初念看都沒看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白應許我到酒店了,你人在哪?”男人嗓音清越,就是語調顯得有些急躁,也可以理解成迫不及待。
這人就算是化成灰,初念也能認出是誰。
她道:“老板,白小姐在室外露天酒吧處。”
電話那頭瞬間靜了,初念同時看到不遠處,奚悱正舉著電話,吃驚地微張著嘴。
兩人視線撞上,奚悱難得有些結巴:“初念?你怎麼,你怎麼會拿著白應許的電話?”
奚悱沒問初念的具體地址,但他知道隻要找到了白應許,就能拿捏住初念。不用自己去找她,借著白應許的名頭讓初念到哪,她就得自己上門。
他讓初念跟白應許簽約,目的也是為了這個。
但照眼下的局麵看,有點玩脫了。
大晚上到酒店相見,能不引人遐想嗎。
“念念我……”奚悱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初念儘職儘責,過去告知白應許電話的內容。
奚悱大步走過來。
白應許欣喜若狂道:“奚悱哥,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還以為你不理我呢!我房間小死了,你跟人說說給我換間房。”
“沒房。”奚悱看都沒看白應許一眼,伸手想去拉初念。
初念沒躲,但是白應許快一步橫到了兩人之間,小聲說:“我助理生病了,讓你公司的員工過來頂頂,奚悱哥你給點麵子行不行。”
奚悱直接把白應許推開了,他本身是要跟初念解釋的,但這狀況說了也沒人信啊。
他道:“白應許你給我打電話乾什麼?你知道我要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