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悱勉強點點頭,嘀咕道:“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初念真想拿拖鞋砸他:“你是覺得自己特彆厲害吧!”
“是。”奚悱邊說邊往浴室走,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發現初念給他烤了兩片麵包。
奚悱對這個晚飯受寵若驚,捏起來咬了一口:“不錯。”
初念臊得慌:“兩片麵包有什麼好的。”
“挺豐盛的,還有果醬。”奚悱揭開瓶蓋往麵包上抹。
初念來不及阻止,皺著臉道:“我剛嘗了一下,有點太甜了。”
奚悱吃了一口,又抓著初念舔了舔她的唇,搖頭道:“還沒你甜呢!”
初念手背捂著嘴,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奚悱最近胃不好,麵包下肚讓他有點不舒服,不過他心情是好的,對於初念,他也沒指望她能為自己做什麼。
“那過來,咱倆說點正經的。”奚悱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跟我說說,這幾天在家挨訓了沒?”
王靜知道她跟奚悱又在一起,確實非常生氣,明確要他倆分手。
初念要是聽話,那就做不出高中早戀那種事了。
王靜各種道理講了兩天,突然態度就變了,隻要初念不是夜不歸宿,做出格的事,彆的由著她來。
初念還在納悶,後來發現王靜把她的身份證和家裡的戶口本全藏了起來。
“沒有,王女士很溫柔的。”初念道。
奚悱可不讚同:“她要是對你發火了,你就給我打電話。”
“乾嘛?”初念道,“你覺得我吵架需要幫手嗎?”
奚悱手在她脖子上捏了捏:“是讓她要罵要打衝我來。”
男人熱戀時大多都愛甜言蜜語,奚悱由為會哄人,初念也搞不清楚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奚悱每天都讓保姆煲了湯給她送到公司樓外,晚上睡前也總是給她打個電話說“晚安”。
有時候初念都聽出來他在醉,叫他少喝點,奚悱嘴上說“好”,第二天照樣喝。
初念也不想管太多,你越去計較一個人,就會越發的對他充滿期待,若最後沒有達到期盼,落空失望都會接踵而來。
初念不是隻對奚悱沒信心,她對自己也沒有。灰心喪氣的愛情觀是傷透了心結的成痂,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保護屏障。
奚悱把她抱上床,他也不是非要做,就是覺得沒存在感,想找點證明。然後碰到就一發不可收拾,本能地愛不釋手。
初念渾身軟,呢喃道:“我還得回家,你彆太過分。”
“我哪次過分了?”奚悱咬著初念耳朵,舌尖在她耳垂上描摹了一邊。
初念咬字變得含糊不清:“你該,你該問問,哪次不過分吧……”
奚悱吻上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下去。
一室的旖旎被床頭櫃上突兀響起的電話鈴打破,奚悱看都沒看,直接給按了。第二遍又打來,初念推了推他:“接吧,萬一有重要的事呢?”
奚悱是覺得就算有也不可能礙著自己的事,滑開手機接起來,陸明昊的大嗓門就落了過來:“兄弟!露露不見了!”
“我這隻有杏仁露,你要不要!”奚悱是真生氣,陸明昊女朋友那麼多,“露露、麗麗、貝貝……”,有時候遇到重名,還得分個“大貝貝、小貝貝”,臉他都記不住,能知道是哪個。這又是大晚上被誰甩了發酒瘋呢。
“誒誒悱哥,彆掛啊,現在就你能找到她了!”陸明昊嚎道。
初念敏感地豎起來耳朵,找女人找到奚悱這兒了,證明跟他也脫不了乾係。這床可都沒下來呢,彆是給她來頂綠帽子。
奚悱看見初念勾著頭恨不得耳朵貼到他電話上,他伸手把初念按回去:“阿昊,我這沒你要找的人。”
初念扭著身子想起來,又被奚悱按了回去,單手扣住她的兩隻手腕,拉到頭頂箍得死死的。
陸明昊生怕奚悱把電話掛了,趕著喊:“你不是有初念電話嗎!她肯定能找到露露!”
初念那一刻根本沒能想到露露就是陳露,她就是對奚悱壓著自己不滿意,罵道:“奚悱你混蛋!鬆開我!”
至此電話兩頭的人都聽到了。
“你旁邊有女人?誰啊?”大晚上的,還敢罵奚悱,這女的是哪路英雄,陸明昊還真是好奇。
奚悱黑著臉起來:“用不用老子給你倆開個免提交流啊。”
臨門一腳被叫停,奚悱扒扒頭發,燥火下不去,還得帶著初念去了陸明昊那,否則今晚上初念非跟他鬨翻不可。
陳露消失已經三天了,不在家,也沒去公司,電話通著,可就是沒人接。
陸明昊家還有幾個男男女女也在,洋酒開了一桌子,旁邊還支著牌桌。
人都找不到了還有心情紙醉金迷,初念實在瞧不上陸明昊這樣,抱臂問:“你把陳露怎麼了?”
陸明昊不敢說,眼神向奚悱求援。
初念順著視線看向奚悱,火氣蔓延到他身上:“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那個……沒有!”奚悱道。
初念才不信他,氣得鼓著嘴:“陸明昊,你快說你把陳露怎麼了?”
陸明昊沒想到初念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他摸摸鼻子吱唔著不肯說。
初念厭惡地哼了口氣:“你是被捉奸在床了吧?”
陸明昊眼裡滑過尬色,和對初念的一點點欽佩。
初念邊打電話邊大步從陸明昊家出來,陳露電話沒人接,她懊惱地跺了跺。年少時好到去廁所都要手牽手的閨蜜,混起社會以後,再近都沒有辦法事事交心了。
但對方遇了事,知道了心裡還是一樣的難受。
奚悱脫了外套搭在初念肩上:“好了回去再說,她那麼大個人了,要是丟了家裡人早報警了,就是躲著不想見陸明昊罷了。”
初念心裡煩,把奚悱的衣服扔給他:“你早就知道他倆在一塊了對不對?”
奚悱手指刮了刮眉毛:“不知道。”
“你知道!”初念抗拒地把上前拉她的奚悱推開,“彆碰我,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曾經地傷口也不是說好就能好,長年累月的疤,摳摳也還是會疼。初念心疼陳露,也想起了自己和奚悱身上事,猛地推了他一下:“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可不興連坐……”奚悱擰著眉緩不過去痛意,“乖,等我一下。”他捂著胃往車那走,想找點止疼藥。
初念沒打算等他,轉頭就要走,她胳膊被人拉住,陸明昊上前一步擋著了她的路:“初念你夠了吧,這是把奚悱搞到手又想踹了呢?”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初念沒好氣道。
“我是對不起露露,我沒資格,但是奚悱對你夠好了吧。他為了你拒絕了王度的合作提議,現在被逼到什麼地步了你知道嗎!你特麼除了會跟他鬨,還會什麼?”陸明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