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二月春風”是著名的剪紙藝術家,他的剪紙作品以豐富多彩、生動傳神著稱。我曾在市文化宮參觀過市裡為他個人舉辦的剪紙作品藝術展。
現在,“二月春風”是我市剪紙家協會主.席兼省剪紙家協會理事。他的剪紙作品常見於國內各大報刊雜誌,並多有獲獎。——用現在流行語來說,“二月春風”正當紅走俏呢。
本來,那三個老太太正興趣盎然地觀看“二月春風”剪的柳樹,忽然看見我婆婆來了,立刻,她們都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我從三個老太太那頗為難堪的表情上,馬上就猜出,她們準是今天下午和婆婆一起打麻將的三個老太太。
果然,我猜對了。
隻見婆婆故意大聲咳嗽一下——沒想到,竟把三個老太太都給嚇了一跳。這就是“做賊心虛”吧?
婆婆對這個效果十分滿意,她不禁笑了,先問那個高個兒老太太:
“張姨,今兒下午你回家看‘水壺’燒水,那水燒乾沒燒乾哪?”
張老太太紅著臉說:
“彆提啦!當時我回家一看,好懸哪!那壺水燒乾了不說,水壺底兒都燒掉啦!我心疼得沒法兒的,就顧不上回去打麻將,連忙到洋瓦匠那兒收拾水壺去了!”
“是咋的?多危險!”婆婆笑嗬嗬地說,又問那個中流個兒老太太,“王姨,今兒下午你上哪個超市買煙去了?咋一去就不回頭啦?”
“嗨,彆提了!”王老太太一拍大腿說,“今兒也不知是犯的哪門子邪?每天我一到‘等你來超市’就能買著我要抽的煙,今兒個那兒愣是沒有。我一連串兒跑了八個超市,家家都斷那個牌子煙的貨!我心想彆買了,趕緊回去打麻將吧,省得‘三缺一’你們著急。可等我忙三火四地跑回麻將館一看,你們都散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還以為你上‘北京’買煙去了呢!王姨,聽我勸,快把煙戒了吧,省得一到關鍵時刻你想買煙咋的也買不著!”婆婆笑嗬嗬地說,又問那個小個兒老太太:
“李姨,你‘肚子疼’好了嗎?”
李老太太麵紅耳赤地說:
“好了好了好了,一點兒也不疼了!小馬兒呀,你不知道,當時啊可把我肚子疼壞啦!幸虧我解溲解得及時,要是再晚半分鐘,我就得拉到褲兜兒裡。”
“哈哈哈……”婆婆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三個老太太也都十分尷尬地跟著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她們又當場約定明天下午繼續一起打麻將,1點鐘“杠開花麻將館”見,不見不散。
“杠開花麻將館”在我們社區。
目前,我們社區裡共有四家麻將館,名字分彆叫“飄飄飄”、“海底撈”、“杠開花”和“三家閉”。
“杠開花麻將館”在俺樓下,婆婆圖近便,就時常到那裡去打麻將。最近,她們上午誰也不玩兒,因為都要看《大長今》呢。
當下她們約定好了時間,婆婆笑著提醒三個老太太一定要有思想準備,明天下午她有可能還會“暗杠小雞兒”再沒完沒了地“連蛋”。
三個老太太都信誓旦旦地說,連吧連吧連吧,最好你連100個蛋!連多少個蛋俺就給多少個蛋錢,保證再也不會被嚇跑。
好嘛,說來說去的,她們到底兒還是說了實話。
我和老公陪著婆婆走出社區。
一路上,俺娘兒仨說說笑笑地來到了大公園。
公園裡的人真多呀!這裡湊一堆兒、那裡聚一夥兒,熱熱鬨鬨地乾什麼的都有:
有扭大秧歌兒的,有跳街舞的,有下象棋的,有測字的,有拿著用海綿做的大毛筆蘸水在彩磚上練書法的,有賣炒冰的,有賣炸雞翅兒的……
最引人注目的——或者叫吸引人眼球兒的——是一個賣蟑螂藥的年輕小販。
隻見他頭戴一頂小白帽,身穿一件白大褂,前胸和後背各畫一隻大蟑螂,並赫然寫著“蟑螂不死,我死!”六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他一手推著個雙輪小貨車兒,一手拿著個竹板兒,邊走邊“呱嗒、呱嗒”地打,一副與蟑螂勢不兩立的樣子。
公園裡不但人多,景色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