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公你放心吧!”我說罷,和老公分了手,徑自朝少婦跟前走。
不一會兒,我就裝作漫不經心地湊到了少婦的身旁,站在她旁邊兒,和她目標一致地望著船上那些忙忙碌碌的漁民,以便能夠找到共同的語言進行溝通。
本來,我想等待機會和少婦搭話,沒曾想,她一發現我站在她的身旁,竟然主動和我攀談起來。
好,正中下懷。
於是,我就熱情洋溢地跟她聊了起來。
少婦說,她的娘家在本市,她的婆家在瞿塘,她嫁給了一個瞿塘商人。
那個瞿塘賈——也就是少婦的丈夫,雖然特有錢,少婦不愁吃,不愁穿,日子過得無憂無慮,可是,少婦卻特不開心。因為那個瞿塘賈經常拋家舍業地四處去經商,朝朝暮暮總把少婦冷落在家中,使她不能儘享男歡女愛之樂。
少婦每次給瞿塘賈打電話,問他多咱能回家?
瞿塘賈都說,明朝就回去,明朝就回去。
可是,不知過了多少個明朝又明朝,瞿塘賈老也不回家,以至耽誤了少婦左一個、右一個夢寐以求的美好佳期。
少婦一賭氣,就回到娘家,天天跑到海邊來觀潮望海,以解心中的無限苦悶。
少婦說,通過這些天耐心細致地觀察,她發現,大海潮起潮落特有規律,十分準時;還有那些弄潮兒——也就是漁民,每天出海打魚也都特有規律:
早晨下海,傍晚回家……
最後,少婦不禁歎了口氣,聲音裡充滿無限幽怨地說:
“唉!要是早知道海潮恁麼令人信服地潮起潮落,漁民天天晚上都回家,我就嫁給打魚的小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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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李益《江南曲》詩
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
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