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那俺就不客氣了!”
說罷,扶著我小心翼翼地上了小船……
蓑笠翁今天一共釣了6條鯉魚,每條魚的個頭都差不多少,大約在半斤八兩左右。
老翁手腳特快,乾起活兒來乾淨利落。轉眼之間,他就把4條活蹦亂跳的鯉魚燉成了鮮嫩可口的魚湯。
我們心情愉快地吃罷清燉魚,蓑笠翁說,他要冬泳了。
於是,我和老公向他道謝作彆。
我和老公離開小船後,隻見蓑笠翁脫去單衣,穿著一條遊泳短褲,精神抖擻地縱身跳入了寒江中……
“真乃神人也!”我老公佩服得五體投地地說。
我也點頭稱是。
俺倆一起上車。
老公開車緩行,走馬觀花地把整個青石峪都考察了一遍之後,心中有數兒了,就調頭開車回城。
我坐在暖洋洋的轎車裡,忽然來了困意,就閉目打盹……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睡著了。
我在熟睡的時候兒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女扮男裝和親愛的甄子虛一起到塞北邊疆去從軍。
那地方的氣候可真惡劣呀,肆虐的北風席卷大地,竟把滿地的白草都給攔腰吹折了。
八月節剛過完,溫度就急劇下降,天氣驟然變冷,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而下。潔白的雪花兒落在數以千萬計的各種樹木上,就好像忽然吹了一夜溫暖的春風,所有的梨樹都白花盛開了似的。
然而,那隻是美好的視覺。感覺卻不美妙了。
當那寒侵肌膚的雪花兒零零碎碎地一飛進墜著珠子的門簾裡,就紛紛變成雪水,把帳篷都給打濕了。
這時,即使是穿著貂皮大衣,感覺也不溫暖;裹著用軟緞做的棉被,還是覺得單薄寒冷。將軍的角弓被凍在了弓箭盒子裡,怎麼控也控不出來;都護的鎧甲鐵衣,更是冷得刺骨,難以著身。
這時,放眼遠望,隻見那原本浩瀚的沙海,都覆蓋著冷森森的白雪;樓台的闌乾上,都掛著長長的冰溜子。天上的雲彩都被凍得慘淡無光,灰蒙蒙一動不動地滯留在萬裡長空中,好像已經凝固了似的。
中軍帳裡,將軍開始擺酒為一位客人餞行。
那個客人竟然是君。
將軍和君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兒,旁邊有胡琴、琵琶和羌笛組成的管弦樂隊,不停地吹奏樂曲為他們助興。
他們喝了大半天酒,君才飲罷告辭。
將軍起身相送。
他們冒著紛紛揚揚的暮雪從轅門下經過時,隻見掛在轅門上的紅旗已經被凍僵了,任憑北風呼嘯刮過,它也不能迎風翻卷了。
將軍在輪台的東門送君遠去,臨去的時候兒滿天的大雪把崎嶇坎坷的山路都給填平了。
等到將軍送行沿著山路回來,一轉彎就看不見君的背影了,隻有白皚皚的雪地上,留下了君騎馬走過的零亂蹄子印——那些印跡空落落地,一直延伸到君正在騎馬行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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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岑參《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詩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乾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裡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