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胖老婆”的時候,王煊不爭氣的笑得像個傻子一樣,還裝模做樣的去捂李淮的嘴。
倒使得李淮漸漸放下防備,該說不說,王煊在文本上,他確實服氣,拱手一禮:
“受教了,兄弟。”
李淮此舉,邊上隨行的人員無不瞠目結舌。
這天底下隻有太後,就算皇後,也隻有大婚之禮上,受過陛下回禮,這如今一介普通縣令!
“兄台這是哪裡話,我看你這樣感興趣,不如我送你本,你回去好好看看,沒準將來有用。”說著,王煊那叫一個熱情,直接將書本塞到李淮手中。
李淮身邊的大太監,想要去攔都來不及。
一路上的繁榮盛景,看得李淮那是應接不暇。
甚至比京城,都要繁華好幾十倍。
這真的是之前那個,窮困潦倒,四處惡民的益州。
不過看到王煊的笑,李淮心中自有定數。
同時另外一個疑惑,也在李淮心裡逐漸生根發芽。
明明益州發展如此之好,為何王煊上的奏表,每次都是問朝廷要錢,哭窮?
莫非,是有其他隱情?
揣著這樣的心思,李淮隨著王煊來到益州織染屬。
四進八院堪比皇宮的司衣司,大了不知道多少。
工人各司其職,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注意到王煊到來,其中一個帶著頭巾,麵容姣好的婦人走了上前。
烈日下,李淮起初還以為是個身材嬌小的漢子。
這走近一看,竟是女子。
自古以來,女子專於後宅,講究無才便是德,相夫教子。
這益州,不僅用老工,還用女工?
“大人有些日子沒過來了,這位是?”女子走到王煊身邊,一副自來熟大大咧咧的樣子,全然沒有顧及男女倫理。
“秀姐兒~這是劍南道製造廠的大人,過來跟咱們談生意,一定要幫我好生招待。”
“你這油嘴滑舌,原來是貴人,不知貴人到來,我這臨時,也沒有準備什麼,趕緊屋裡請。”秀娘匿了王煊一眼。
李淮回應著婦人,與王煊一塊兒進了屋子。
路上他瞅著院落四周的架子籮筐,甚至還有綠草葉子,麵露疑惑。
坐下後,王煊親自沏好了茶。
“這是我們益州今年新采的茶葉,李兄不妨嘗嘗。”
端起來,喝了一口。
隻是一口,李淮愣住了
茶香在嘴裡綻放開來。
這不僅是新茶,還是頂尖的碧螺春。
甚至皇宮,都沒有如此藏品,對比起來,皇宮的茶水,就顯得有些寡淡。
“剛才我在外麵,看到許多框架,不知那些是什麼?”
“你真是貴人不成?怎顯得跟鄉巴佬似的,那是蠶,地上的是桑葉!工人每天現去采摘回來的,彆看那麼多,隻能夠蠶吃上半日。”秀娘掩嘴遮笑。
大太監在一旁聽著,頭皮發麻。
萬歲爺走到哪,不是一呼百應,叫人望而生畏。
獨獨到了這益州,愣是被叫成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