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這些人在扯皮的時候,村子裡麵人聲鼎沸,很多人都砰砰砰的關門閉戶,搞得氣氛一下子很緊張。
這是又出什麼大事了。
我這院子一時半會兒的,也關不上。
不是來找碴的人太多,是為了抬棺出門,所以,把院門給暫時卸了下來。
眼下出了事,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第一時間就想幫我把門板鑲嵌回去。
然而,還沒等到他們把門板抬起來,就已經見到一個村民,踉踉蹌蹌地向著門口走來。
對方的臉色有些木訥呆滯,嘴角掛著紅色的液體,不用說,咬過人,見過血。
這應該就是昨晚上被八具屍體咬過的村民,經過一晚上的發酵的,現在已經快要變成一具害人的行屍走肉。
原以為村醫王爺爺能壓製住,好歹不讓他們出來害人,等我忙完手裡的事,就去相幫。
哪裡想到,這些被死屍汙染的人,破壞力比我所想的還要驚人。
此時雖然是大白天,但正好是正午時分,陰氣在一天當中,也是最盛的時刻,在場的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個嚇得滿院子亂竄。
有身手敏捷的男人,早已經跳牆離去。
就剩下一些老娘門,爬又爬不動,最後一溜煙的跑到房間裡,把門板頂死,就留下我一個人在院子裡。
正在心裡麵暗罵不已時,有幾個誤跑到我房間的人,被裡麵的棺材嚇得嗷的一聲又跑出來。
然後出來一看,那被汙染之人已經出現在院子裡,這些人轉身就要往我屋跑去。
第一次太亂,讓他們闖了進去。
這一次可沒那麼容易,我一個箭步衝過去,麻溜的上鎖,斷了他們的念想。
“好你個李浩,你想讓我們死不成?”
“你好狠毒的心啊,你你你……簡直枉為人子……”
“我命令你現在就打開,不然的話,就將你的名字從族譜裡麵劃掉!聽見沒有!”
為了活命,真的是什麼狠話都說得出來。
她們對我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早已經衝上來給我教訓一頓。
我不為所動,任由他們在那裡狗叫,隻是在他們驚恐的注視之下,徑直走到房簷下。
那裡有個懸吊之物,就在一個木台子上。
平常人家,那裡會晾曬一些山貨之類。
我們家的放的隻有三樣東西,一根狗皮鞭子,一把桃木劍,一麵銅鏡。
這個位置選在這裡是有講究的,每日晨曦之時,第一縷紫陽就正好照射在這裡。
蓄養了五十年,一直用紅布包裹著,從來沒有開封過。
我爺比較苟,從來沒有想過要用上這些東西。
初始,我以為是他害怕術法反噬短命,後來在其臨終之時,這才發現,原來我爺年輕的時候,乾了很多大事,能得一個壽終正寢,已經是他天大的福報。
原本,我以為,我會一直苟藏著,如我爺那般韜光養晦,不顯於人前。
但是世事變化太快,根本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這種被咬之人臨門,除了我能上,還有何人?
這人雖然已經這樣了,但也還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所以,桃木劍還用不上,銅境的話對亡魂比較合適,最後選了狗皮鞭子。
這玩意兒,用來打屍是最靈驗的,一打一個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