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老瞎子有了些許的防備之心，冷冷的道：“我曾經也見到過一個瞎子，但是，他的腿被我打斷了。”
我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對方應該聽得懂我在表達什麼。
“你所說的那個人，是不是身材消瘦，說話有些許江東口音？”
“是啊，看來，你們是一路的。”
“那人……是我的師弟，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他的氣息。”
老瞎子掙紮著坐了起來。
“告訴我，他還好嗎？”
我反問他：“腿殘了，你覺得會有多好？”
“嗬嗬……這是他的報應，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我冷漠至極地道：“似乎，你的報應就在眼前，你也不咋的。”
這話讓老瞎子流下了一滴清淚。
“是的，我就快死了，這就是我的報應。嗬嗬……”
他笑得有些蒼涼而又悲淒，多少讓我有些同情。
“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我最多就是幫你收屍，彆的，就免開尊口了吧！”
我不想承受任何人的因果，我還想留著自己這條小命，好回去見老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閒暇時光，會不會……偶爾也想念我！
我垂下眼眸，掩下濃濃的思念之情。
老瞎子自然不會知道，我在這一瞬間，經曆了多少曲折的思念之苦。
他隻沉浸在所謂的因果報應裡。
“我感知到師弟羽化離世了，哎……沒有想到，這一彆就是永遠。”
我對此有些動容。
“真死還是假死？這也能感知到？”
這麼牛啤的嘛，好歹也要掐指算算，再卜個卦啥的。
張口就來，當自己是神仙啊。
就算是我，也不敢這麼托大。
老瞎子神色越來越萎靡，很是虛弱地道：“他的魂燈和我的是供奉在一起的。”
“如今我要死了，我的魂燈……滅了。”
“就在剛才，我感覺到他的魂燈亦如此。哎……”
我對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對其言不由衷地安慰道：“那就節哀吧，下去了正好有個伴，爭取路上不寂寞。”
“走肯定是要走了，閻王讓我三更死，哪裡能拖到五更。”
“但……終究是有些不甘。”
老瞎子的神色一凝，突然吐出來一口血，濺到了我的鞋子上。
其這樣子太嚇人了，我給他收屍簡直是多此一舉。
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想也不想地退得老遠，和一旁的小攤販擠在一起。
小攤販見狀，對我道：“這老頭也太倒黴了，被那家人活生生打死了啊！”
“呃……是因為啥事兒啊，我剛才睡迷糊了，都不知道情況，醒來就發現他要死不活的了，嘖嘖嘖……”
小販同情地對我道：“我正好生意不好，倒也看了個明白，說與你聽聽倒也可以，你可彆被嚇到哈。事情是這樣的……”
在小販的講述下，我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