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淺淺的一條河,沒有想到會有漲洪水的一天,足足擴寬了四倍之大,遠遠望去,好似一片渾濁的汪洋。
我站在路邊的高坡上,居高臨下的高著這不同以往的水流,心裡麵有些不詳的預感。
十多年來,這條活一直安分守已,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
唯一的一次暴漲,還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天。
據說,那個時候,這河水被風吹出巨浪,無情地肆虐著方圓百裡。
整個村子都被洪水給淹沒了,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會把那口古怪的棺材,衝到我家門口。
我媽更不至於會在棺材裡麵,生下我。
眼下,這滔天的河水開始泛濫,已經有了當日之景。
至於河上的那座石橋,已經看不見了,隻在風浪急了的時候,水位下降一些時,會隱隱顯露出來冰山一角。
這樣的河水,隻需要一兩天的功夫,就能淹沒到村子裡。
如果可以,我希望真的淹了的好。
蛟龍村沒有存在的必要,這裡的陰氣是濃得我化不開的程度。
神仙來了都沒有辦法,如果能將其回歸江河,那說不定還能少害一點人。
我在岸邊欣賞了一下洪水的雄偉奇觀,準備離去的時候,眼角餘光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特彆的東西。
一個黑乎乎的存在,在河麵上隨婆逐流著。
隻這驚鴻一撇,還當是一截枯木在水裡麵飄流,這麼大的河水裡,飄浮著一些東西,是完全很合理的。
我也沒太當一回事兒,轉身走了,大約五分鐘後,我卻有些不安地停下了腳步。
那截“枯木”的影像,一直在腦海裡徘徊不去,讓我無法將其放下。
於是,不放心的又折返回來,繼續查看情況。
枯木不知道被水流衝到哪裡去了,巡視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剛才的一幕,更像是曇花一現。
找不見就找不見吧,這麼大的水麵,我還能拿它怎麼樣。
心裡麵有些氣悶,正打算放棄了時,那消失掉的枯木,突然之間隨著一個浪頭的衝刷,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視野裡。
這一次,浪潮將枯木推得更近了一些。
以我的眼力,已經能很清晰地看出來枯木的真實原貌。
隻是在確定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不敢相信地揉了一下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眼花,也不是看到了幻象。
那漂浮著的,竟然是一副漆黑的棺材。
和我曾經擺放在家中,睡了十多年的那一副一模一樣。
但,我明明將那個棺材背上了山,就放在一塊山岩之下。
這一次,上山的時候,我還特意繞路去看了一眼。
棺材已經破損嚴重,好似是被山中的精怪給搞爛了,隻剩下一堆爛木板在那裡。
然而,此時此刻,一副全完無損的黑棺,卻如此突兀地出現在河麵上。
這棺材裡麵,會不會是白芸汐?
她從墓穴裡麵跑出來後,就回了自己的老巢裡麵?
我本就為她而來,此時看到這個棺材,自然是欣喜異常。
急巴巴的跑回村子裡,此時,那個三牙子還被我吊在樹上,看到我回就急巴巴的叫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