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昨日朕還讓那掌櫃的送了個魚缸進宮給朕開了開眼界,丞相問這個做什麼?”
魏忠嗬嗬一笑:“微臣正想說呢,昨日微臣買那個魚缸的時候,掌櫃的說陛下也中意那魚缸,還給出了八萬兩銀子的標價,隻可惜,陛下有心無力,內帑虧空,隻能眼睜睜看著魚缸又被送出宮。”
“不巧,微臣看中了那魚缸,便花八萬兩銀子買了下來,陛下,微臣想向陛下請罪,不經意之間,奪人所愛了!”
他的心腹們很多昨天也去參加了展會,聽到這話,都暗暗笑了起來。
堂堂皇帝,竟然連八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傳出去多丟人錒!
蕭長峰則是眉頭緊皺,氣得臉紅脖子粗。
“丞相!你搶了陛下的東西,悄悄得意也就是了,竟然當堂說出來羞辱陛下,你是何居心!”
魏忠揣著手不屑一笑:“蕭大人此言差矣,買東西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本相有銀子,那掌櫃的願意賣,這買賣自然就成了,怎麼能叫搶呢?”
“本相剛剛隻不過是給陛下一個台階,說一句奪人所愛,你不會當真了吧?”
蕭長峰握拳大怒道:“這大乾是陛下的,這天下是陛下的,自然,那魚缸也屬於陛下,你若真心忠於大乾,就該把魚缸送給陛下!而不是在陛下麵前耀武揚威。”
“嗬,蕭大人好大的口氣,既然你這麼忠心,你怎麼不把自己的府邸賣掉支援陛下呢?要知道,十天以後陛下要是拿不出來三百萬兩白銀,郭大將軍可就要班師回朝了!”
“你!”
眼見蕭長峰打嘴炮打不過丞相,寧凡及時出聲製止:“好了,都彆吵了,區區一個魚缸,朕還不放在眼裡。”
無聊。
還以為魏忠要說什麼要緊的話,原來就是純顯擺。
本來他還想等到馮天元和江烈去取銀子的時候,直接驚呆魏忠。
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既然魏忠有心當著朝臣的麵羞辱他,那他要是不回敬一番,禮尚往來一番,豈不是辜負了他的“好意”?
於是,寧凡直接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那三百萬兩銀子,很快就要募集成功了,丞相不必擔心。”
魏忠不屑扯了扯嘴角:“陛下何必嘴硬?距離約定至今已過了三天,陛下卻隻靠著抄許承府拿到了九十多萬兩白銀,這還剩下兩百一十萬兩沒著落呢。”
“你說的對,昨日之前,確實還差兩百萬兩沒著落,但朕運氣不錯,昨天又入賬一百三十萬兩。”
什麼!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愕然。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們怎麼一點都沒聽說!
魏忠也愣住了,震驚到甚至覺得寧凡是在說謊,故意哄騙他。
“陛下說又進賬了一百多萬兩白銀,敢問是怎麼進賬的?這麼大的事情,本相怎麼沒聽說?而且,本相的人一直盯著國庫,昨天可沒見人往裡麵送過銀子!”
其他的大臣也都是麵麵相覷,滿臉不可置信。
陛下這是在信口開河吧?
一日之內便是砸鍋賣鐵,把宮裡頭的寶貝都拿出去賣了,也湊不到這麼多銀子!
寧凡卻是輕輕一笑。
是嘲笑,也是傲慢的笑。
“朕能得到這一百三十萬兩白銀,還得好好謝謝丞相呢。”